【图语:热气腾腾的一碗面条让父子两人温暖在心中】
不幸家庭。洗衣、做饭、按摩、种地……7年来,他一边读书一边仔细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用坚强和毅力诠释着人间大爱。
上午11时50分,海南省平舆县老王岗中学的放学铃声刚刚响起。
今年14岁的七年级学生马永恩冲出教室骑上自行车往距离学校约两公里租住的地方奔去。
时间很紧迫,下午1时30分还要回学校上课,他要赶快回去给瘫痪在床的爸爸做饭。
洗小半颗白菜,切一切放到早晨炒过菜的锅里,添大半锅水,放在电磁炉上煮着,然后到院内自己种的菜地里拔几颗蒜苗和芫荽,再在冰冷的水里洗干净切碎。
做完这一切,水就烧开了。马永恩把干面条放进锅里和白菜一起煮着。趁着间隙,他来到爸爸跟前,帮爸爸把衣服穿上,然后把轮椅推过来,用一块木板搭在床和轮椅的中间,让爸爸一只可以活动的手撑着木板,用瘦弱的身体吃力地扶着爸爸的身子一点一点地挪到轮椅上。
把爸爸扶到轮椅上是件力气活,对于小小年纪的马永恩来说,尽管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但是还是有些显得吃不消,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他把一部分面条盛到一个保温壶里当做爸爸的晚饭,然后盛好一碗端给爸爸,自己这才盛上一碗和爸爸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这样的生活,马永恩已经坚持了7年。
8年前,马永恩的爸爸马小全在南方打工时得了急性脊柱炎,颈部以下失去知觉,生活不能自理。
保住了性命的马小全被送回了老家。为看病不但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而且还债台高筑,一家人的生活陷入了困境。但老天并没有眷顾这个本来已经不幸的家。就在马永恩7岁那年,爷爷在走亲戚回来的路上,被一辆飞驰而过的货车撞死,肇事司机逃逸。妈妈也在马永恩的爷爷去世第3天不辞而别,至今杳无音信。
面对在床上哭泣的爸爸,马永恩安慰着说:“爸爸别难过,还有我呢,我不会离开您的。”
此前,妈妈与爸爸协商离婚时让他选择,他对妈妈说:“我要跟爸爸过,我要伺候我爸,我要给他端尿壶。”
到了上学的年纪,别人家的孩子都去上学了,马永恩还没上学,因为他要照顾爸爸。
爸爸哭着说:“孩子,我对不起你啊。”
“没关系,等小朋友上学回来了,我可以向他们学习,我都借来了书本,您安心养病吧。”马永恩微笑着说。
渴望上学的马永恩劝慰了爸爸以后却在没人的角落里伤心落泪。亲朋邻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们纷纷伸出援助之手尽可能地照顾这个令人心酸的家。遇到农忙的时候,同村的大人放下自家的活帮他把活干完。
在村委会的关心帮助下,马永恩在8岁的时候也终于背上书包走进了学校,并且享受到了低保待遇。
马永恩上学虽然有点晚,但是他学习很刻苦,每次的成绩都是班里的前几名。他每天往返于学校与家里之间,一边学习,一边照顾病床上的爸爸。
无论春夏秋冬,马永恩都会早早起来洗衣服、做饭,用热水袋在爸爸失去知觉的下半身暖上半天。中午的时候,他用轮椅推着爸爸到院子里看看天,看看鸡鸭猪狗,边看边和爸爸聊天。
“我长大了一直都伺候您……”
“你将来要念书,要有出息。”
“我念书之后就挣钱给您看病。”
晚上,他骑在爸爸身上,开始为爸爸敲打伤腿。“肌肉萎缩之后,腿变得很硬,我的手敲了半天后总是通红通红的。有时会一边用力击打着父亲的伤腿一边问他有没有感觉。”马永恩无奈地说。
转眼该上中学了。爸爸一次次地念叨着:“儿子啊,我一定让你继续读书,不能这样拖累你。”马永恩却不敢回答。
马永恩声音低沉地说:“我不敢回答我爸爸,虽然我非常想上学,但是根据家里的情况和学校的情况,中学离家比较远,我不可能每天再照顾爸爸了。为这个事情正发愁的时候,听说远在甘肃庆阳中学的李勇背爸爸上学的事迹后,我的心里立即闪出一个想法,想着能不能也像李勇一样,带着爸爸一起上学,这样就解决了上学和照顾爸爸之间的矛盾了。”
但是面对现实,带着爸爸上学的想法太难实现了,因为中学离家有近5公里的距离,住在哪里成了他们爷俩最大的难题。村支部书记樊成功知道这一情况后,在距离学校两公里的地方给他们找了一处房子,还给他们准备了日常用品。
老王岗中学七年级语文老师王丽丽这样评价马永恩:“他的性格很淳朴,充满着坚毅和成熟。他乐观、善良、热情,如果谁需要他的帮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上前。班里的同学知道了他的情况后,对他也特别关心特别照顾。他饭卡上没钱的时候,同学们都会主动借给他钱,平时班里要值班打扫卫生,同学们知道他要回去照顾爸爸,都争先恐后地替他值班,催促他早点回家。2013年圣诞节,同学们还凑钱买了礼品去马永恩租住的地方看望他们父子俩,但是,第二天他就把同学们送给他的一枚平安果又送回来了。”
马永恩腼腆地说:“长这么大,在我印象中从来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都是左邻右舍和社会上的好心人给我的。长大以后,我一定做一个好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去报答那些曾经关心爱护我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