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一部小清新电影《假如猫从世界上消失了》,其中有一句台词“不是人在饲养猫,而是猫在陪伴人”,想必戳中了很多爱猫人的泪点。那么,铲屎官们想不想知道喵星人在中国的饲养历史呢?
武则天
武则天因被诅咒,不许在宫中养猫
中国史前考古专家吴汝祚先生曾撰文提到,河南汤阴县城东白营村,有一处新石器时代遗址,这里曾挖掘出一块猫骨,其年代测定为公元前2160年。吴先生推测,中国人试图饲养家猫,最早要追溯到四千多年前。
我们知道,同样有着悠久养猫历史的埃及,将猫的形象神格化,巴斯特就是埃及的猫神。同为文明古国,咱们中国在这方面也不遑多让。《礼记·郊特性》中有云:“古之君子,使之必报之。迎猫,为其食田鼠也;迎虎,为其食田豕也,迎而祭之也。”由此可以看出,我国祭祀猫神的习俗大约从先秦时就开始了。
到了隋朝,对于猫的祭祀,渐渐向巫蛊化转变。根据《隋书》的《后妃传》和《外戚传》记载,隋文帝皇后独孤伽罗曾生过一场大病,经查,原来竟是她的异母弟独孤陁,为了能让姐姐给自己多加赏赐,而指使府中婢女利用猫鬼,意图操控独孤皇后。那么独孤陁命人事猫鬼,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呢?记录隋唐轶事的《朝野佥载》是这么说的:“隋大业之季,猫鬼事起,家养老猫,为厌魅,颇有神灵。”要侍奉猫鬼,则家里必先豢养老猫。
武则天刚当上唐高宗的皇后时,也因为情敌萧淑妃的诅咒“愿阿武为老鼠,吾做猫儿,生生扼其喉”,诏令六宫不许养猫。新、旧《唐书》的《后妃传》中都有提及此事。独孤皇后和武则天的这两件明文载于史书的故事,多多少少带有迷信思想,但也从侧面反映出,隋唐时期家猫的饲养,应该是比较常见的了。
陆游为猫起名,萌萌哒
两宋时期,商品经济较之前更为发达,城市的繁荣也体现在了宠物饲养方面。《东京梦华录》和《武林旧事》就提及,开封和杭州市场上有专门出售猫食的地方,可见猫是一种受宋朝人热爱的宠物。宋朝文士还喜欢把猫写进文章里去,比如苏轼在《上神宗皇帝书》中反对王安石变法,就用猫狗来做比喻:“然而养猫以去鼠,不可以无鼠而养不捕之猫;畜狗以防奸,不可以无奸而畜不吠之狗。”
古代大多数人养猫,是看中了猫的捕鼠功能,但是南宋就出现了不捕鼠而专供观赏的宠物猫。《梦粱录》里提到一种达官贵人家中流行的“狮猫”,长着白黄色的长毛,仗着颜值高,并不捕鼠。既然流行,那也必然会出现在宋人的文字中。陆游在《老学庵笔记》里写了一件事,秦桧的孙女崇国夫人丢失了心爱的狮猫,整个临安府大动干戈帮她找猫,闹得人仰马翻。
别看大诗人陆游记录权贵为了宠物猫不惜扰民的行为,他自己也是个实打实的猫痴。陆游给自己养过的猫起了各种萌萌哒小名,比如“粉鼻”、“雪儿”、“小於菟”,还给它们写诗留念,什么《赠粉鼻》啦,《得猫于近村以雪儿名之戏为作诗》啦,以《赠猫》为题的诗就写了三首。可是他真的心甘情愿蛰居,满足于给小狸奴做铲屎官吗?怎么可能?陆游写的一首《嘲畜猫》,最能反映诗人的真实情感:“但思鱼餍足,不顾鼠纵横。”有鱼吃便什么都不顾,任凭老鼠在身边纵横,陆游在嘲讽谁,一目了然。可惜诗人空有报国之志,终究也只能“但悲不见九州同”。
传世的一批宋朝画作中,也常常可以看到宠物猫的踪迹。比如毛益的《蜀葵戏猫图》,现藏于日本奈良大和文化馆;李迪的《蜻蜓花狸图》,现藏于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富贵花狸图》、李迪的《狸奴小影》及《秋葵山石图》、苏汉臣的《冬日婴戏图》则均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不仅如此,按照“事死如生”、“阴宅仿阳宅”的观念,宋代墓葬中,猫也常常被画在壁画上。有时墓中壁画同时出现猫和雀的形象,取其与“耄耆”谐音,再伴以牡丹花和孩童,寓意荫蔽子孙、富贵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