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语:王永辅导学生功课】
1月5日,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大地一片寒冷。白鹤街道大义村乡村公路蜿蜒盘旋,但半山坡上一面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格外醒目,东华中心小学大义村校就坐落在那里。教学楼墙壁斑驳,石灰开始脱落了,操场不大却干净整洁,空旷的校园十分宁静……
在这里,记者见到了7个学生的“爹娘”——这所村校唯一的教师王永。
背学生上下学
大义村校地处白鹤街道边远地区,学生上学路途遥远,王永每天都要接孩子到学校,放学时又护送他们回家。
“大家注意点,天下着雨,路滑得很!”山间小路上,王永背上背着一个,一手牵着一个,还不时招呼身后的孩子多加小心。
“唉哟,好险哪!”翻过一个小山坡的时候,王永脚下一滑差点跌倒。“王老师,你放我下来嘛,我能走,你要注意点!”背上的黄婧要求自己下来走,身边的黄保灵、陆超也不时提醒老师要小心。
40分钟后,王永终于把5个孩子顺利地接到了学校,另外2个则早已坐在教室里读书。王永看了看时间,走进办公室,拉响了悬挂的小铃铛。
“当!当!当!”大义村校一天的上课正式开始了。
唱国歌升国旗
早上8点,7名学生来到操场旗台前,分两排站立,王永发放红领巾后,孩子们相互系上。5岁的黄婧由于上幼儿班,没有加入少先队,没有红领巾的她哭嚷起来,王永只得拿来一个苹果放在她的书包里,让她露出了笑容。
“今天是星期一,虽然天下着细雨,但我们仍要举行升旗仪式。”王永担任旗手,他一丝不苟地把国旗挂好,右手用力往空中一甩,鲜艳的五星红旗随风招展开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学校没有广播,也没有录音机,7名学生跟着老师清唱国歌。王永缓缓地拉动绳索,国旗慢慢上升,迎着山风“呼啦啦”作响。
唱一首完整的国歌,对黄婧来说还有点困难。而9岁的陈容是学校里刚加入的少先队员,他佩戴着红领巾升国旗、行队礼,成为了黄婧羡慕的对象。
三个年级同一间教室
一间教室只有7名学生,显得十分空旷。二年级的陈建清、黄保灵、陆超在讲台左边,四张课桌并着,一人一方,空的一张课桌上放着他们的书包;四年级的王丹、邓中平、陈容在讲台右边,也是四张课桌,上幼儿园的黄婧则挨着他们坐着。
因为课堂上有三个年级,王永只好采取复式教学的方法进行教学。上二年级课时,四年级学生就自习或做作业,上四年级课时,二年级学生就自习或做作业。而读幼儿班的黄婧,王永只好利用课堂上两个年级的学生做作业时,为她讲神话故事、革命家的故事和教她画画等。
下课后,孩子们跟着王永来到操场上开展课外活动,踢毽子、跳绳、抛递篮球。他们玩得十分开心,完全忘记了寒冷。
因病晕倒讲台
2012年12月28日,王永刚上课几分钟就感到腹部疼起来,他喝了口水,皱皱眉头,继续上课。腹部越来越痛,他双手撑在讲台上,汗水就从额头上滴了下来。很快,他脸色苍白,疼痛让他无力支撑,终于晕倒了。
“王老师晕倒了!”一位学生赶紧跑出教室,哭喊着向村民求助。王永被村民抬进寝室休息,随后向学校领导作了汇报,学校领导立即用车将他送到县人民医院抢救。
医生诊断王永患上了急性胰腺炎,必须及时送到大医院救治。在学校领导和老师的帮助下,王永被送到了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治疗。
住院期间,校方请了一名代课教师,王永手术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询问孩子们的学习情况,“××的作文还没有批改,××的数学题做错了三道,天气寒冷起来了,孩子们要多穿衣服……”
住院一个月,王永为班上每位孩子折了一对千纸鹤,返回学校时送给了他们。
7个学生的“爹娘”
上午11点20分,王永趁着课间休息匆匆来到厨房,开始蒸饭、切菜、炖汤。为了照顾孩子们的生活,他购买了液化气灶、电饭煲等,还购买了统一样式的饭碗,为每个孩子编号,用起来很方便。
中午下课后仅仅30分钟,王永就为孩子们准备好了香喷喷的饭菜,有炒肉丝、回锅肉,还有白萝卜炖排骨汤。“在学校吃饭,比在家里还要香。老师每天做很多样饭菜,很好吃。”黄婧说。
事实上,王永就是这7个学生的“爹娘”,既要上课,又要照顾生活。去年,班里原有一个残疾学生,有语言和听力障碍,王永对他更是特别照顾,经常为他洗脸、洗头、洗衣服等。
此外,王永还时常从不多的工资中拿出几百元为孩子们购买衣服、文具和水果等。
前不久,陆超上课时又吐又拉,王永背着他到村卫生室医治,垫付了100多元医药费,打针输液时也一直陪在身边。陆超回校上课后,王永还从村民手中买来鲫鱼等熬汤,为他补身子。
把学校当成了家
大义村校原是一所中心校,最多的时候有800多名学生,如今许多村民都搬走了,学校便只剩下7个学生和王永一个教师。
“有几次调走的机会,但我都放弃了。每当看到山里孩子们那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我就决定必须留下来,哪怕只剩下一个学生,我也要坚守在这里。”王永说。
“去年教师节,以前的学生王琴还为我寄来了一件衣服,想到这些我内心就暖暖的。”王永说,哪个学生成绩进步了,哪个学生有出息了,他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有些人可能在村校呆一学期就厌烦了,但是王老师从1985年参加工作起就呆在村校,一干就是30年,这种精神实在难能可贵!”东华中心小学校长朱成波说。
的确如此,49岁的王永早已经把学校当成了家,常年住在学校,甚至一年里赶集或逛县城也就两三次。
“我离不开这里的孩子们,他们是我生命的全部。只要坚持梦想,就一定会有希望,希望更多的孩子能够学到知识,从这里走出去。”王永感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