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语:学高为师 身正为范】
一个人,一支笔,一辈子。
虽然我现在还未曾体会到一生都在专注和坚持做一件事是什么滋味,但我相信这样的人生将拥有一种宁静而绵长的幸福。
这已是我和莫老师相识的第12个年头了,不知不觉中我已至而立,而他的双鬓也早已被岁月染得更加斑白,但恒常不变的是他我们如亲人好友般的谈笑,和他那总是宽厚的笑容和温暖的眼神。
虽然我现在也已为人师,每天都在对许多学生说着许多看似道理的话,但我知道自己远远没有做到一位好老师该做的事。每每至此,我就会回忆起莫老师为我们所做的点点滴滴,
一篇旧文,希望能让仍然坚守在这岗位上的你我,有力量继续前行。
所谓先生,是骨子里的儒雅和端庄,是“授人以鱼”和“授人以渔”的方法和方向。
以前,读书郎“只怕先生骂我懒呀,没有学问,无颜见爹娘”。现在,我们担心教师满中华、学者遍天下,而先生阙如。
先生,纵你已成人,他已迟暮,他仍对你有影响,你仍尊其为先生。
————摘自<<新周刊>>第372期
为师者,应当传道授业解惑,这是古人对教育者的一般要求,亦是最高理想,能把这三样都做到做好更是难能可贵的。在这里,传道应当是第一位的。因此,为师者必须“智如泉源,行可以为表仪”,通俗点说,也就是作为老师除了学识要渊博之外,品德的高贵和言行的端正更是不可少的。
而到了现在,抑或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为人师”对有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份恰能糊口或稍显体面的职业罢了,并不是每个老师都对职业有着坚定信仰的。求学的日子不算短,遇到的老师也算不少,可这其中置学生学业而不顾忙于经营的有之,学识浅薄误传其道的有之,品行堪忧还要一副“为人师表”嘴脸的人更不在少数,看到了太多此类的“先生”,才会愈发觉得莫老师的可爱和可贵。
莫老师是我这许多年中遇到的极少数对学生十分宽容的老师之一。
房龙说,宽容才是一种高智商的人类行为。君子之道,先生之道,在于学会宽容。这种宽容绝不是放纵,也绝不是置若罔闻,而是学术上真正的开明,对不同价值观的包容和体谅。这个世上能明白“宽容” 二字是何等重要的人并不多,能做的到更是凤毛麟角。
遇到不理解不赞同的,不必急着表明立场和批评,但笑不语可能才是最好的姿态。
现代教育兴起这么多年,相较于其他学科,绘画这个专业的教学方式还是更加传统、老派一些,日日同息同作地言传身教,就难免会出现学生和老师“太似”的尴尬局面。我以为这对艺术、特别是创作来说伤害是致命的,但似乎并不是人人以为如此,甚至觉得这才是迅速得到外界认可的最佳途径,名利双收的绝好办法。
莫老师很少会为自己的一点事情得意,但只要有人说他学生的画面貌各不相同,完全找不到他的影子时,通常都会掩不住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满足,简直比自己得到肯定还要高兴。他也一直觉得这是自己执教生涯里最有意义的事情。
不仅是为艺,生活里也绝少看到他会因观点和事件与人争执,所有熟悉他或初次见面的人对莫老师最深的印象还是平实谦和。当然,触碰到底线的事除外。
你能想像一个大学教授大汗淋漓地穿着免费赠送的某企业文化衫,手拿草帽就走上演讲台的样子么。这就是一位大学同窗在高中时第一次见到莫老师的情形,穷乡僻壤的乡间学校能请到省城的大教授,所有人自然都是充满好奇和崇敬的,而莫老师就是这样出现了。后来在玩笑间我们提起此事,他却说已经印象模糊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平日里的莫老师就是如此。
一同出去写生时,他总是起的最早,但却会说是因为年纪渐长睡的不多,让我们这些想为自己躲懒找说辞的人愈发羞愧。他会带着小马扎和画具一画就是一整天,只需要水和馒头充饥,而学生们一会儿抱怨日头太毒,一会儿又嫌干粮难吃,他也只是笑笑的看着,偶尔佯装严厉地责备几句。
在师大的七年里,我最幸运的就是能遇到像莫老师这样的几位好老师,因为他们教给我的绝不仅仅是为艺之道而已。在学业上我有时是固执甚至任性的,这么多年却能任意而为之,这要感激莫老师对我的宽容和谅解,对于这样“不听话”的学生,从不为私事与人辩解的他却能在别人质疑我的时候出言维护,在最迷惘时给我肯定和信心,对我来说这就是作为一个老师对学生最大的爱护。
梅贻琦说:“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希望所有的学校不仅有气派堂皇大楼,更有让世人敬慕仰望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