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语:王金花:30年划船渡学生】
王金花,海南省儋州市兰洋镇番打小学教师,30多年划船接送学生上下学的“女艄公”,曾被评为全国“最美乡村教师”。
“小小渡船,小小渡船,渡船就像一个摇篮。日出时摇来满河的童话,日落时摇走彩色的梦幻……”这首歌,王金花不会唱,但她会准时在松涛水库上游等着孩子们,然后划着铁皮船把他们送到学校。
番打小学位于海南省儋州市兰洋镇番打村与番雅村交界处,离学校500米处是松涛水库库区,每年5月到12月,水库水位上涨,会淹没学生的上学路。为了不让他们旷课,王金花借用农户的小船,一一接送孩子们到学校。30多年来,王金花已经不记得自己“渡”过多少山区孩子到彼岸。
番雅村、番打村,一个苗村,一个黎村,多少年来,这两个村子一直被“锁”在深山中。通往这里的公路,直到2008年才建成。
王金花出生于番雅村,1976年她成为村里第一个高中生。当时,村里人都说她:“凤凰要飞出大山了!”但是,高中毕业的她出人意料地回到了家乡,成为番打小学的一名代课教师,也是这个学校学历最高的教师。
所谓学校,在当时只是一座茅草屋,几十张缺角的桌椅,连操场也没有。直到现在,学校的“铃声”还来自一块锈迹斑斑的废铁块。穷惯了的山里人,对孩子的教育并不重视。“乡亲们送孩子上学的意识都很差,我们这里很多黎族、苗族的孩子都十岁了,还不去上学。”王金花说,她希望能够改变村里人的教育意识。
1979年9月,是王金花来这里上课的第一个学期,但她没有待在学校,而是挨个村寨地走访,去找家长“要”学生。“出了黎家进苗家,与乡亲们拉家常,讲道理,动员他们送孩子上学。”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从教30多年,我教的孩子没有一个中途辍学。”总结过去,王金花觉得这是自己最大的成绩。
番打村地处山区,孩子们上下学,要过坎坷不平的小路。山里下雨路滑,容易出事。每次下雨,王金花就接送孩子们上下学。
一天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雨,“路上都是黄泥水,回家的路上,不断有孩子摔倒。”王金花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是一脸紧张。
路途中,一个孩子边哭边叫:“王老师,快来啊,山蚂蟥咬我。”这一叫,孩子们都发现自己被山蚂蟥叮上了,顿时哭的哭,喊的喊。王金花把孩子们腿上的蚂蝗一条一条地扒下来后,大声说:“孩子们,别害怕,看,‘钟馗’来了。”说完,她就给孩子们做鬼脸。
“王老师,您不像钟馗,像济公。”孩子们笑了。王金花又学着济公的模样,和孩子们一起唱:“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说到这,年近50岁的王金花,不禁笑了起来。
从番雅到番打,一条水泥路,单行道,每隔一百米就是急转弯。就算是这样崎岖的一条盘山公路,也是2008年才修建好的。
王金华回到家乡时还没有公路,村里通往外界的是一条水路,也就是松涛水库。橡胶、稻谷等农产品从这里运出,衣布、油盐等日用品也从这里运来。
扎根山区30多年,看着孩子们开开心心上学,她觉得自己值了。现在,她希望有年轻教师来任教。番打小学现在只有5位教师,除了一位刚来支教的年轻教师,王金花是最年轻的,其他几位老教师马上就要退休了。本地的教育能有新鲜血液补充进来是她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