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语:书画收藏(资料图)】
收藏靠缘份,但这缘份的背后也有很多的必然性。机会对大家都是均等的,关键在于如何去发现机会和把握机会。
一、心态
很多人进收藏圈总是抱着捡漏的心态,其实这也是收藏中最忌讳的事情。戒骄、戒躁、戒贪,在收藏中尤其重要。一旦你以捡漏为目的,贪便宜,往往会上当受骗,天下的陷阱往往多于馅饼,要有捡漏的准备,不可有捡漏的心态,所以收藏需要冷静,同时也需要正确地认识自己。记得在十几年前,我刚刚开始收藏的时候,有一次在一旧书摊上看到一张弘一法师的书法,摊主说是别人夹在书页中卖出去的,我便信以为真,因为弘一法师生前在温州呆了十二年,这种机会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便花了八十元买了下来。后面的事情我想大家应该也能猜得到,当然是赝品一张。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幼稚与可笑。
二、眼力
搞收藏最重要的是眼力,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如何去培养自己的眼力?这是很多人的困扰,当然也包括我。就我个人的体会来说,我觉得这需要耐心和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平时积累的各方面知识。看一副作品首先是要感受气息,我觉得气息就是一种由视觉产生心理的一种共鸣,要能够打动你,感染你。再就是技法,首先了解中国画及中国书法的传承,各门派技法特点,点画、线条、笔墨质量的评判。再了解作者的技法特点,如吴湖帆画荷之独特技法,陆俨少山水画中云、水技法等,再加以作者当时的时代特点、环境等加以判断。举例吴湖帆画荷花的技法,据说是以“水撞粉”的独特技法画荷花,这样的效果会使花显得圆润、饱满,有立体感,且粉的色彩变化过渡自然。而这种独门秘法只有门下几个得意门生继承,如张大壮、朱梅村、陆抑非等。
三、知识面
对画家、书法家要了解其学习过程,各个时期的风格及风格形成的过程,个人的嗜好、习惯、交往,以及习惯用的笔、墨、纸、印章等特点,还有前面提到的技法。如唐云,较早期多学八大、华喦等,画风细腻、生动,唐云在七十年代之前的作品多属此类,而后期喜以浓彩重墨作画,而其市场价值当然也属细腻一路为高。而王个簃也是如此,在民国时期作品用笔较为老辣,因为他当时正为吴昌硕代笔,而后期不如中期,其市场价位也相去甚远。于右任作品中签名书“于”字时,通常下勾是先向上提起再向左边勾去,形成一个弧线。沈尹默书“飞”字喜欢将下面的“乙”的后面顺势捺去,很少向上勾起。赵朴初在七、八十年代书法作品中,习惯用一种特殊的墨,稍有宿墨的效果,细看有墨粉,其黑如炭,卷轴打开时经常会发现裱件背后留有墨粉。还有文房用具的一些知识,如老的纸张的一些特性、墨以及用印习惯等。老的纸、墨与现在的不可比,纸张老的没有火气,特别是一些蜡笺,包浆让人感觉很沉稳。扇面你要注意它的尺寸比例是否符合古法,其包浆如何等方面。老墨无论浓墨淡墨精神都特别好,如老的油烟墨,墨如漆色,是现在的墨无法比的。我以前收藏过一对吴大徵对联,是用油烟墨在蜡笺纸上写的,墨色的亮度现在唯有漆可比。当然用老纸、老墨做假的也很多,要综合来看。再讲用印,例如陆俨少先生的一方“穆如馆”印,在1979年摔了边框,若在八十年代陆画中出现这方印边框完好,基本就可以定假了。还有裱头,原装老裱和一些老裱头的假画的区分,看看其边缘是否整齐。某些老画家会有一些特定的记号,只告诉家人。然而这些只能作为常识性的积累,而不可做了教条式的鉴定依据和标准,否则将落入鉴定误区。
四、故事及作品传承
一些藏品常常会被冠以一些传说,以证明其流传有绪,其实我个人认为书画之流传是否有绪,应该主要是针对古代书画的一些考证,做研究之用。而就近现代书画而言,主要还是看作品,即使再流传有序,东西如果不开门,其价值和意义也不是很大。除非是比较典型或较大件的东西,具有代表性或一定的历史意义和价值的,流传有绪对这类作品而言才是有意义的。每一件作品本身的经历就是会有几段故事,或动人或平凡,但这些故事就还是权当故事来听,它可以使作品变得更动人、完美,却不可作为鉴定真伪的标准。所以应该在先定真伪后再去考证作品的历史会比较理智,否则会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思想,对作品鉴定产生错误的引导。
五、戒大意
“大意失荆州”是句老话,却总也难免。就拿我今年上半年来说吧,在某场拍卖的图录上看到一件我比较熟悉的书法家作品,由于头天的预展没有赶上,拍的当天从库房调东西看,看来看去忘了看这件,后来也就懒得再去调了,心想这太熟悉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再说我也只是随便拍拍,不一定拍到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拍了下来,拍下来心里才有点紧张,再去调东西一看,吃药了。无奈,付款,提货,拿回来也只能丢。教训不是买来的不深刻,有些东西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后才会重视。从这件事上我再一次地得到教训,万不可大意,尤其是对待自己比较熟悉的书画家的作品。
六、战略
买卖书画也是生意,所以有时候要想把心仪的东西便宜买下也是需要战略的。如声东击西等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同样,在拍卖会上也有自己的战略,有些人喜欢在举牌时直接报价,希望以一种志在必得的气势压倒对方。有些人喜欢紧跟慢咬,就只多你一点,耗死你。我通常比较谨慎,超过自己的心理价位就放弃,选择等待。当然,这缘于我口袋里的钱不像其他人那么饱满也有关系。但我一直比较得意的两次“战役”是两场印章专场。当西泠第一次开设印章专场的时候,一开始大家都还搞不清楚行情,选择先观望的时候,我先下手,在前面小半场以低价拍得一批,而当大家跟上来的时候,我就拍不到了,后半场的时候身边的朋友都开玩笑说我赚了。而第二场我选择“耗”,前面半场有喜欢的我就举牌,价高了就放弃,一直保持心态的平和,一直到他们饱了,“子弹”也消耗得差不多了,那就是我上场的时候了。
七、系列收藏
收藏就是一个学习、研究、赏玩的过程。古人有云:“术业有专攻。”书画收藏也是如此。在书画收藏中的门类繁多,如海派书画、新安画派、金陵画派、岭南画派,另有扬州八怪、西泠八家等等。搞专题收藏就是为了能够更深入地去研究和学习,有些人喜欢以地域为界的乡贤书画、海派书画、金陵画派等,有些人喜欢以书画形式为区分的如信札、对联、扇画等专项收藏,有些人喜欢以题材为专题的收藏,如山水画、人物画等。有系列便会有所追求,有所追求才会有目标,如此便可开展专题收藏相关的学习、研究,可以更好地了解书画艺术的传承及发展,也便于提高自己的鉴赏水平。如吴湖帆当年曾收藏清代状元书扇及四王山水等系列;丁辅之收藏西泠八家篆刻等。
总而言之,收藏也好,捡漏也罢,最重要的还是心态。再则认真、严谨,善于发现,并懂得把握,把握不好也不行,我就曾因没把握好放走很多东西,如今想来,最刻骨铭心的是遇到的一件董其昌的山水、书法合璧小品和张大千工细一路的山水、仕女小品二帧。要懂得善于总结经验和过失,做到细心、耐心、虚心、静心,在过失中如果能够体会到经验和教训,你的过失也是有价值的,做好这些你才能更好的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