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语:《人物图》,清代画家颜峄所画】
1999年5月29日,江苏省涟水县农民李建国、徐礼珍夫妇,从路边捡回一个来历不明、生命垂危的老太太,把她当作亲娘服侍至今。
那天,李建国刚从麦田里干活回来,听到有人在谈论:宁连路桥洞下面躺了个来历不明的老太太,估计有七八十岁,有些痴呆,身上好像还有伤,已经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再没人管的话,怕是快没命了。
李建国把这个揪心的消息告诉了妻子,夫妇一合计,就在第二天一大早,他俩推了辆小平车,将老人接了回来。到家以后,李建国夫妇烧了三大锅热水,给老人洗得干干净净;接着,他们找来村里的医生,给老人治病。
老人患有老年痴呆症,不会说话,吃喝拉撒都要别人伺候。年过半百的李建国夫妇把捡来的老人当成了亲娘,他们的三个儿女,也都把老人当亲奶奶一样孝敬。
李建国夫妇赡养孤老太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十里八乡,当地媒体也报道了这个消息。
有来自扬州、无锡、连云港以及附近几个县的人前来认亲,但都是满怀希望而来,失望而归。不过,有一位特殊的认亲者,她并没有走失亲娘,而是专门来认老太太当“娘”的,她就是徐州市教委五十六岁的退休干部顾炎梅。顾炎梅说:“俺是被李建国夫妇这份真情打动的,俺娘早已去世了,俺也想认这个老人当亲娘!”
让老人在有生之年实现亲人团聚,是李建国夫妇和顾炎梅最大的心愿。可是,老太太言语不多,有时还语无伦次,她的身世和来历变成了个难解之谜。
有好几回,细心的李建国无意中听到老人念叨着“步沟”这个字眼,他敏感地意识到,可能这就是老人家乡的地名。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李建国不知查问了多少人,终于得到消息:连云港市灌南县很久以前曾经有个地方叫“步沟”。
“娘啊,女儿这次一定要为您找到家!”顾炎梅得到消息,找了辆面包车,和李建国夫妇一起,载着老太太北上连云港。他们一个村一个村地找,终于得到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灌南县小尧乡敬老院两年前,曾经走失过一位老人。原来老人今年已经八十七岁,姓李,是在1999年农历四月初三生病住院后,从医院走失的。至于后来如何流落到百里以外的涟水,就无人知晓了。
他们还了解到,老人丈夫的前妻留下的一个女儿, 就住在小尧乡境内。经过了一段弯弯曲曲的乡间小道,汽车开到老人女儿家所在的村头。
母女二人恰好在村口遇到,演绎出了一段让人心寒的悲剧。女儿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再三问道:“这是谁呀?这是我妈妈吗?怎么不像了?”后经乡邻及敬老院的人一再肯定,女儿又说:“要是我娘的话,这几年都上哪儿去了?我们都以为她没了哩……”这时,老人的女婿也来了,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做好事就做到底吧,最好还是把她送到敬老院去。”
据了解,当初老人丢失后,这对女儿女婿还到敬老院闹过一阵,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今日的“母女”团聚,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宣告结束,老人自始至终没能迈进近在咫尺的家门!
这样一个结局,李建国夫妇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了, 他们当即把老人带回了涟水,临走时对老人的女儿说: “我们把老人服侍了三年,我们和老人有了很深的感情,她就是我们的亲娘。你们若是心里还有这个娘,就到涟水去看看她,咱们也算亲戚一场。”
点评:
素昧平生的一家人,把走失的老人像亲娘一样供养,而老人的女儿和女婿却把回家的老人拒之门外,人性的美丽和丑恶,反差竟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