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语：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

　　我国逐步进入老龄化社会，构建社会化养老体系，已成为一项十分艰巨的紧迫任务。从孝道敬老源远的思想文化根源入手，思考养老不仅事关文化的传承，而且关系社会的和谐稳定。如何让农村的老年人老有所养?近年来，宝鸡市积极开展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试点工作，努力解除农民养老的后顾之忧，促进农村社会和谐稳定。实践的积极探索，让我们认识到各种养老实践的探索都要以传统文化为根基。

　　文化是一个民族在漫长的发展道路上逐渐积累起来的，并且影响该民族精神生活的传统、思想观念、意识形态等方面的综合。孝道敬老文化，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一个亮点。在新农村文化建设的过程中，更应该成为家庭美德和社会公德的重要内容。

　　一

　　“记得少年骑竹马，转眼便是白头翁。”人皆有老，尊老奉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中国古代形成的以孝、慈、贞、敬、悌等为核心范畴的极为丰富的家庭道德规范中，孝道排在最先。孔子说：“孝悌也者，其为人之本与。”明确地把“孝”看作人类高尚道德——“仁”的根本。《孝经》说：“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明确认为“孝”是天经地义的法则，至高无上。“夫孝，德之本也，而教之所由生。”把孝看作是道德和人伦教化的根本。《劝报亲恩篇》说：“人生五伦孝当先，自古孝为百行远”。肯定“孝”为人伦之首。王中书《劝孝歌》说：“若不尽孝道，何以分人畜?”将“孝”作为区分人与兽的根本标志。曾子则认为孝德统摄了其他所有的美德：“仁者，仁此者也;礼者，履此者也;义者，宜此者也;信者，信此者也;强者，强此者也。”可见在古代，“孝”作为社会重要道德规范早已为人们认同。

　　第一，尊老奉老有着源远的思想文化根源。

　　早在夏商周时代，我国就已经初步形成了尊老敬贤的社会风尚。《礼记 ？祭义》载，当时“未有遗年者”，“年之贵乎天下久矣。”虽然当时对人有贵德(功德)、贵爵(爵位)、贵富(富有)、贵亲(血缘)的标准之别，但尊重老人已成为一种共识。《史记 ？周本纪》载，周文王“笃仁，敬老，慈少，礼下贤者”，使得许多德高望重之老人往归投效。儒家对敬老美德大加弘扬，所设计的大同社会中，就有“老有所终”的条件。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即是说可以增强向心力和凝聚力，促进社会稳定。战国时齐国规定，家有70岁以上老人可以减免赋役。后世“尊高年”，清代还举行过70岁老人的“千叟宴”。

　　关于孝德的内容，主要包括敬、养、忧、哀、祭五个方面，《孝经 纪孝行》载得很清楚：“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尔雅 ？释训》说：“善父母为孝。”《礼记 ？祭义》曰：“众之本教为孝，其行曰养。养可能也，敬为难;敬可能也，安为难;安可能也，卒为难。”主要包括孝养父母和孝敬父母两个方面。孝养父母，指的是子女对父母应尽的赡养之责。我国传统伦理重视养生，要求子女在父母健在之年尽力奉养，不可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在的终身遗憾。赡养父母是孝的起码要求，更高层次的孝在于“敬”，即孝敬父母。曾子曰：“孝有三：大孝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即孝有三个层次：小孝是不忘父母养育之恩，竭力养活父母;中孝是持守仁义之道，不致辱没父母名声;大孝则是推广自己的爱心，使天下人都受到恩惠，从而使自己的父母得到天下人的尊敬，即对父母有敬仰之情。尊老奉老，不仅是一种义务和责任，而且是一种良知和美德。

　　第二，从人生价值看，尊老奉老是人类繁衍和文明继兴的需要。

　　“黑头敬白头，古今同一理。”“家有老，世有贤”历来被看作是家之福泽，国之祥瑞。《礼记 ？王制》说：“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九十者，天子欲有问焉，则就其室，以珍从。”这里的“杖”是指手杖，是一种权威性的象征，其经验可分别被家里、乡里、邦国、朝廷做顾问，九十岁以上的老人，如果天子有事请教，必须亲自登门拜访，并随身携带珍贵礼物表示慰问。老者可任顾问，是后辈继往开来、发家兴国的必由之路。尊亲敬老，最重要的是体现在“敬”字上。“敬”，是发自人内心的孝敬之情。

　　诚心敬老就会真正感恩。“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是中华民族的价值选择。尊老敬老就是这样一种内诚于心、外见于行的传统美德。成心敬老就会传承经验，因为后人的进步与社会的发展都是在继承前人的经验教训基础上取得的。中国古代所颂扬的二十四大孝子，既是典范的孝顺者，又是继往开来者，是求实的继承者和勇敢的开拓者。

　　中国佛教在本土化过程中，也大力宣扬孝敬父母，把孝道作为伦理道德的重点。宋僧契嵩在《孝论》中阐述了佛教对孝的理解：“夫孝者也，大戒之所先也。”持戒首先必须尽孝，不尽孝敬老，一切戒律都没有意义。

　　第三，中国古代的孝道、敬老还具体表现在饮食起居、公益活动、劳役赋税、礼节礼仪等方面，越年长受到的礼遇越高。

　　人到老年，感官减弱，体质较差，智力下降，思维迟缓，记忆障碍，创造力减退等等，特别需要家庭和社会的关爱、体贴和尊重。中国古代早在夏、商、周时就重视人的生命变化法则，特别注意赡养老人，善事老人。《礼记？祭义》说：“小子之有身爱者必有和气，有和气者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首先是尊重老人的人格、意愿和习惯，“顺适其意，则尽其欢矣。”其次是尊重、满足老人的精神需求。古代无论家庭、乡里、郡国还是朝廷，只要举行宴会，都要请耆老参加，成为尊老的常规。

　　儒家强调，奉养老人要崇尚礼节，并提出了高标准、严要求的尚礼规范。“高标准”主要体现在奉养老人的情感态度上，即态度要真诚，言语要亲切，行为要恭敬，处事要礼让，作风要严谨。“严要求”主要体现在同老者相处的具体细节上，即在老者面前的坐立行走、声貌姿态、称呼对答等都有一系列礼节规定。道家强调矜老恤孤，尊老扶弱，敬他人父母如同敬自己父母，因而提出了敬老奉老、助人为乐的道德要求。历朝历代也都规定，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不必服劳役，到了八十、九十岁时家里一子可以减免徭役，保证老年人能有亲属服侍，从而安享晚年。

　　青铜器时代，人的平均寿命只有18岁，而今天，人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72岁。目前，我国已经成为发展中国家老年人口比例提高速度最快的国家。据国务院2006年12月首次发布的《中国老龄事业发展》的白皮书统计，截止2005年底，我国60岁以上的人口数近1、44亿(占总人口比例的11%)，其中60%以上的老人分布在农村，至少达9000人。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党组书记、常务副主任陈传书近日表示，“十二五”期间，中国老年人口将达到2亿人。要处理好老龄问题，只有发扬恪尽孝道、敬老养老的优良传统，成分发挥老年人应有的作用，使社会保持团结稳定，才是唯一正确的方向。

　　二

　　老龄问题不仅仅是老年人的福利问题，也是文化建设的一个重要问题，更是严肃的社会问题。据天津市南开大学社会学教授袁辛预测，我国农村60岁以上的老龄人口正以每年85万的速度增长，今后20年将增长到1、2亿。到2030年，我国人口的老龄化将达到高峰。解决老龄问题是一项事业，也是一种文化，正如联合国前秘书长安南所说：“我们现在为老年人所做的一切，最大的受益者是未来的老年人，也即现在在位的我们。”人终有一老，或老有所养，或老有所靠。老有所养而不依赖子女，是社会要实现的目标;老有所靠指的是情感上的慰籍，是子女的不离不弃。社会的变迁，经济的发展，使农村的文化思想、家庭结构、家庭生活和养老方式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宝鸡市农村养老方式是以家庭养老为主，多种养老方式并存：一是居家养老，即以地自养。我市农村老年人依靠家庭养老的约占97%，而依靠其他方式养老的不足3%。在现有经济水平条件下及传统文化模式下，家庭养老仍然是农村主流养老方式。二是集体养老，即由集体经济组织对年老多病、无依无靠的老人进行赡养的制度。包括两种：一种是村级组织负责、邻里照顾、集体或民政部门提供必要生活资料(补助款)的分散供养;另一种是集中在养老院或敬老院供养，养老费由地方财政负担。三是储蓄养老，即尽可能省吃俭用，节约储蓄以备养老之需。四是养老保险，即个人在年轻时交纳一定的养老保险金，集体或政府予以一定补助，等年老(60岁)后，从相关部门获取一定的养老金和社会服务的养老方式。我市已于2007年开始在全市农村实行养老保险制度。2008年，宝鸡市委、市政府将此项工作作为全市实施“民生八大工程”重点项目认真组织实施。截止目前，全市新型农保参保人数达到了25.6万人, 5.5万名60岁以上农民每人每月已享受60元以上的养老金。

　　农村老年人由于文化水平低，思想观念陈旧，其晚年生活存在以下几个误区：

　　一是厚子女而薄自己。许多老人无论自己再苦再累，都要千方百计地为儿子盖好新房，等把儿媳娶进家后，便分家另过，住在破旧的老屋中度晚年。

　　二是顾娱乐而忘健康。如今在广大农村，打麻将及麻将赌博成为一些老年人的主要娱乐活动。有些老年人一玩就是大半天甚至通宵，玩坏身体、导致悲剧的案例时有发生。

　　三是多积累而少消费。平日舍不得吃、穿、用，能省就省，即使有病也硬扛这，更不用说出门旅游了。

　　四是重迷信而轻科学。在农村越老越迷信的情况非常普遍，自己或家人有病不去医院而是求神或找巫婆，儿女婚嫁、老人丧事都要看日子，外出要在三、六、九才行，既不懂科学，也不相信科学，只重视迷信。之所以出现这些误区，就是被传统的旧的观念束缚禁锢住了思想。

　　农村老人养老问题异常严重，权益受到侵害的情况很突出（以扶凤县为例）：

　　一是暴力夺财型。有些儿女图谋父母财产，想尽办法逼老人交出财产，有的甚至为了夺产将老人赶出家门。这种通过打、逼、赶等暴力手段侵害老人权益的，占到总侵害数的3%还要多。

　　二是精神虐待型。把老人视作累赘、包袱，公开指责、辱骂和殴打，或者给予无形精神摧残的比例约为50%。

　　三是经济歧视型。农村老人没有别的经济来源，生活一般靠的是责任田和儿女接济。但一些儿女不但不给老人养老费，有的种了老人的责任田还不给粮食，使老人生活分外艰难。这种形式的侵害占到13%。

　　四是无人赡养型。有子女却被子女相互踢皮球，不履行赡养老人的义务，这类侵害比例占13%。

　　五是有病难治型。老年时期是疾病多发期，但有病被子女多方躲避、不给治疗的侵害比例达19%还要多。(资料来源于《宝鸡日报》)

　　随着经济发展的加速、人口流动、劳动力转移日益频繁，伴随而来的是传统家庭结构的改变，原来那种家庭成员大都同处一地的生活模式被打破，使一些老年人成为社会转型的“牺牲品”，处于孤单、寂寞、无奈的生活状态，“精神养老”问题日益凸显。一是“进城困养”，即随子女在城市养老，生活严重不适应，呆在高楼中非常无奈。二是“空巢孤养”，儿女不在身边，心情抑郁苦闷，生活索然无味。三是“拆开分养”，即儿女为了“公平”、“便利”，把老人当成了“物”来对待，硬是把老父母拆开，你养爹我养娘，让老人无端忍受精神折磨和分离之苦。

　　“未富先老”的特殊国情，“四二一”式的家庭结构，加上“百事孝为先”传统道德文化的影响，如何让农村老年人过上一个有尊严的、幸福的晚年生活，的确是每一个家庭都绕不过的难题，也是农村文化建设中的一个重大课题。

　　三

　　基于现实国情、市情，应对农村人口老龄化及孝道、养老文化严重缺失现象，解决养老问题，笔者认为应当重点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第一，弘扬中华民族尊老奉老的优良传统文化，发挥非正式支持功能和作用。

　　我国自古具有重家庭重亲情的文化传统，非正式支持正是维系并提供了基于这种传统的各种服务，可以满足老年人的多方面需要，保证其获得自己认定的生活质量。正式支持是指由政府提供或干预的社会保障支持;非正式支持是指由亲属、邻居、朋友等构成的初级群体对老年人提供的经济、劳务、精神等方面的支持。如果说正式支持主要是关注物的方面，那么非正式支持则在满足老年人物的需要的同时，更多地满足了老年人精神心理方面的需求。

　　非正式支持的主要功能：一是满足老年人经济方面和照料方面的紧急援助需要;二是满足老年人情感交流的需要;三是满足老年人的信任感、安全感，减少生活中的紧张感。而且非正式支持基于血缘、地缘、业缘的关系，不是简单的买卖关系，而是具有责任感，表现出更多的主动性色彩，是多方位的服务，且其服务是灵活的，受时间、地点、内容的限制较少。解决农村老年人问题的目标就是保证和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非正式支持能够更好地满足农村老年人的需求、提高其生活满意度，因为它是建立在情感和关系基础上。基于情感的非正式支持，一方面可以提供老年人所需要的服务，使其始终生活在安全的环境中;另一方面可以满足其精神心理需要，保持其尊严和连贯性的家庭地位，提高其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的主观感受水平。

　　第二，建立政策保障措施，尽到政府责任、社会责任和社区责任，为老年人颐养天年“保驾护航”。

　　我国现行的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主要是以政府部门的政策法规和民政部门制定的实施方案为主，尚缺乏法律上的保证。这种状况造成了几种有害的结果：一是农村养老组织机构、制度不健全，使得管理工作难以开展;二是养老基金筹集工作得不到有效保证;三是容易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干扰，如就有人认为农村养老保障增加农民负担;四是造成实际运作中出现较多漏洞，某些措施得不到落实。

　　现在处于老年状态的人，年轻时生活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即将进入老年阶段时又适逢国家经济转型，可以说是一生艰辛却鲜有个人资产。尤其是在农村，失去了劳动能力的老年人往往也就失去了家庭经济的支配权，如果再碰上忤逆子，境况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要建立政策保障措施，维护老年人的权益。如在法院可设立专门的老年维权法庭，涉老案件要优先审理、从速结案、重点执行。对不尽赡养义务、虐待老人的案件，要依法予以惩处。大力开展老年法律援助活动，为老年人筑起一条畅通的法律援助通道。同时，在社会救助、减免负担等方面，让老年人享有更多优惠，建立健全老年人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和特困老年人社会救助制度。

　　第三，建立农村社会养老保障机制，最根本的是尽快建立新型农村养老保险制度。

　　与城市相比，农村社会化服务体系很不健全，敬老院只收孤寡老人和五保户，对有子女的老人普遍不接收，而赢利性的养老院普通农民又负担不起，家庭养老功能又较以前弱化，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在农村大力推广社会养老保险。

　　宝鸡市在试点“新农保”过程中坚持以人为本，强化公共财政的补贴功能。简单地说，就是推行以个人缴费、集体补助、政府补贴为基础，家庭养老、土地保障和社会救助等政策为补充，养老补贴与个人账户相结合的模式。《宝鸡市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试行办法》规定，符合参保条件的人员，每人每年按当地农民人均纯收入的5%—30%缴费(包含财政补贴和集体补助)。目前，全市最低缴费标准平均为每年245元，其中财政补贴30元，由市县两级政府各分担一半;村集体补助标准根据实际确定，不作硬性规定。完全丧失劳动能力的农村贫困残疾人由市县财政全额补助。参保农民年满60周岁后可以领取养老金，养老金由政府养老补贴和个人账户养老金两部分组成。其中，政府养老补贴现阶段标准为每人每月60元，个人账户包括个人缴费及利息、村集体补助及利息和财政补贴及利息。按目前的缴费和财政补贴标准，一个农民缴费满15年时，每月将领到养老保险金100.6元。对于参保人员的最低缴费年限，规定18周岁至44周岁人员的缴费年限必须满15年;对45周岁到59周岁的人员，只要求他们缴至60岁;而对制度出台时已年满60周岁的老人，规定只参保不缴费，直接享受政府60元的养老补贴，但他们的配偶、子女等家庭成员符合参保条件的必须参保缴费。这样，就把所有符合条件的人员包括老龄农民都纳入“新农保”，使全体农民能够共享经济社会发展成果。

　　新型农村养老保险与以前试点的养老保险相比，有很大的变化和惠民特点，主要包括：一是国家相关立法正在进行，基金的管理、养老金的发放越来越走向规范化，政策的稳定性有了保障;二是各级政府财政补贴力度加大，政府对农民需要缴纳的保费每年补贴30元，为享受养老保险待遇的老人每年补贴720元;三是60岁的老人不需要缴纳保费，却可直接享受养老保险待遇，而旧的养老保险制度的“老人老办法”几乎将60岁以上的老人排除在外;四是旧的养老保险覆盖水平和保障水平“双低”，而新政策的设计是普及型的，两代之间的“捆绑”、接力更易被模拟所接受，保障水平大大提高。到2009年，宝鸡全市农民都要参保，领取养老金的农民将达到25万人年，初步解决农民“老有所养”问题。

　　北京的做法可供我们借鉴：政府财政补贴介入农村社会养老保险，政府补贴制度的创新明确了在缴费环节上政府的责任，体现了政府鼓励农民参加社会养老保险的政策支持。在保险精算中，根据物价提高养老保险待遇，即建立农村养老保险储备金，根据物价指数增长情况适时提高养老金水平，解决了完全依靠个人账户积累、待遇在领取开始后终身不变的弊端。建立储备金，可以在诸如3年、5年精算一次的动态账户监控下，结合当前的物价水平调整享受待遇，既保证了账户的可持续运营，也同时保证了广大参保农民享受到经济发展的成果。

　　第四，成立老年人协会，使其成为老年人精神有所寄托和排遣孤独生活的场所。

　　广大农村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不少老年人身怀一技之长，而且有走出家门、发挥余热的积极要求。村组织可以出面组织其成立老年协会，使其成为老年人的精神家园，作为精神寄托和排遣孤独的场所。我们可以学习湖北荆门新贺村的经验做法：首先以村委会的名义发表致全村村民一封公开信，号召儿女们支持家中老人参加老年协会;接着又向本村在外地工作的人发出了邀请函，邀请他们参加老年协会的成立庆典以争取其募捐，以缓解起步阶段的资金压力。老年协会的性质是一个民间草根组织，在财务上完全自主。村委会在老年协会运转中的重要是：参与而不领导，服务而不越权。

　　在老年协会，老人们自编自演文艺节目，包括舞蹈、腰鼓、小品、大鼓、戏曲等各种形式。老年协会的热闹红火对村委会的工作也有着积极的影响，如通过老年协会使一些人了解了村干部的工作能力，老人们对村干部越来越有感情，遇到事情还帮助村干部给子女做工作，所以对那些希望做点事情并且对个人的发展有着美好憧憬的村干部而眼，经营好老年协会也是一项重要的人力和政治资源。如歧山县在这方面做得非常成功，早在1987年就建立了全县老年体育协会，截至目前全县14个乡镇、155个小康村均建立了老年体协组织。许多村组建立的锣鼓、秧歌、象棋等老年体育队伍活跃在乡间，自娱自乐，充分展示了当代老年人“老有所为，老有所乐，老当益壮”的精神风貌。

　　第五，组建“老年志愿者”队伍，推广“以老养老”理念及其服务。

　　在西方的养老文化中，老年人的“自助而养”是一个根基深厚的文化观念。应对人口老龄化，解决养老问题，我们要学习西方老年人的自助精神，在强化外部支持的同时，注重发挥老年人自身的作用。个人养老保障是指农民个人在自身养老问题上所起的作用，主要包括：一是经济储备，在进入老年之前及之后在经济收入中留出一部分作为养老的经济储备;二是健康储备，注意身体保健，进行体育锻炼，使自己在进入老年后尽可能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三是情感储备，在抚养教育子女的同时，处理好与家庭成员的关系，做到同辈人、隔代人之间关系融洽;四是“以老养老”，如养老“时间储蓄”、“爱心银行”等。

　　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上海学术界就提出了“发展社区为老服务”、“以低龄老人服务高龄老人”的思路。上海有关机构和政府提出建立“上海老年生活护理互助会”，并起草了其试点章程和管理办法，设计了一系列有较强操作性的实施办法。其经验被太原、北京、南京、广州等地仿效和学习，均先后推出“时间储蓄”和“时间银行”。实际上就是劳务储蓄，是社区服务过程中老年人“自己服务自己”的举措，具体办法就是由低龄健康老人为高龄非健康老人提供自愿服务，并有工作人员记录后储蓄如档案，这样志愿者将来也可以享受同样长时间甚至加倍的志愿服务。于是，时间储蓄的理念和方法被推广，形成了众多的“爱心银行”，发挥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作用。但是必须注意的是，由于对“时间储蓄”、“爱心银行”缺乏公正、科学、完善的评估机制，难以形成统一的为社会公认的标准，就难以更好地、真正地调动志愿者从事志愿服务的积极性。因此，要让“时间储蓄”、“爱心银行”真正形成制度，需要政府建立一套完整的管理体系。

　　虽然“时间储蓄”和“爱心银行”目前还具有很多不完善之处，如单纯的时间计量不能准确地反映简单劳动与复杂劳动之间的区别，从“时间储蓄银行”提取劳务也不像提取现金那样方便，新的劳务提供者是否愿意、能否提供相应的劳务等，还存在不少技术问题，但是它毕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行的路径：成年人可以通过储存自己的劳动时间，有效解决未来老年的劳务需求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总结经验，大胆推进，开辟一条提供劳务转换的新路。

　　第六，关注农村社区养老，搞好农村敬老院、托老所建设。

　　农村社区养老是指以农村行政村为单位，自行设计和组织的养老保障方式。一般说来，农村社区养老包括提供经济上的支持、组织探索各种合适的养老方式、建立社区服务体系、提供社区养老服务等等。农村社区养老是中国农村养老保障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主要包括以下几种类型：

　　一是福利性社区养老，主要是针对社区内无劳动能力、无生活来源、无依无靠的“三无”老人实行包吃、保穿、保住、保医、保葬的“五保”供养，社区负担其基本生活费用和医疗支出，费用完全由集体承担。

　　二是服务式社区养老，包括日常衣、食、住、行的料理，定期的医疗保健服务，健身娱乐活动，应急服务等。既有互助式的，也有有偿服务。由于老年人生活在自己熟悉的社区，对社区有地缘上的归属感、心理上的认同感，容易接受社区提供的各种养老服务。所以，社区养老服务可以作为家庭养老的一项重要补充。

　　三是退休金式社区养老或补贴式社区养老，即对社区内难满60岁、女满55岁的老年人实行退休金制度，按月发给退休金;或者按年度对老年人给予一定的补贴。

　　四是保险式社区养老，即由集体或多方出资，办理养老保险，例如社区自行经办的储蓄积累式养老保险、委托保险公司经办的储蓄积累式保险、给特殊人群如独生子女办理两全保险等。

　　五是搞好农村敬老院、托老所建设。敬老院、托老所是解决孤寡老人和困难老年人经济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主要场所。在有条件的农村，可以用集体经济建立集体养老金制度，或者有集体经济和富裕农民共同出资，对有较大经济开支需要的老人给予适当的帮助，以弥补家庭养老、社保养老和自我保障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