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语:中国传统节日 】
【立身国学教育】(专稿王志斌) 除夕是一年最后一天的晚上,“除”是除旧布新之一,一年的最后一天叫“岁除”,所以那天晚上叫“除夕”,苏轼《守岁》诗:“儿童强不睡,相守夜喧哗。”除夕人们往往通宵不眠,叫守岁。除夕这一天,家里家外不但要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要贴门神、贴春联、贴年画、挂门笼、祭奠祖先、吃年夜饭、看央视春晚。
除夕这一天对我们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这一天人们准备除旧迎新,吃团圆饭。家庭是社会的基石,一年一度的团圆饭充分表现出中华民族家庭成员的互敬互爱,这种互敬互爱使一家人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家人的团聚往往令一家之主在精神上得到安慰与满足,老人家眼看儿孙满堂,一家大小共叙天伦,过去的关怀与抚养子女所付出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这是何等的幸福。而年轻一辈,也正可以借此机会对父母的养育之恩表达感激之情。
【道南学堂】临风:汉字树
【立身国学教育】(专稿 王志斌)中国汉字很奇妙。一些既常见又常写的字,你虽会读也会写,但不一定写得对。如冒、肺、周、尴尬等字,再平常不过了,可十之八九的人都会写错。拿冒字来说,这是个上下结构的字,上部形似“曰”字,但并不是“曰”字,而是古文“冃(帽)”字,许多人却写成了“曰”字。
这还得从造字说起。六书是中国汉字构造的基本法则,它包括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假借和转注。如冒就是个形声字,由表意的形旁“目”和表音的声旁“冃”合起来构成,意为“在帽子下透出了眼睛”;而“冃”又是个指事字,由象形字符“冂”和指事字符“二”合起来构成,意为“在两道眉目上戴着一个帽子”。如果懂得了这个道理,也许你就不会把冒字写错了。
中国汉字的主体是形声字。它是根据事物的义类先确定字的形旁,再取与其读音相同或相近的声旁,然后合起来构字的。《说文解字·叙》说:“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就是这个意思。它的构字方式有:左形右声的,如江、河;左声右形的,如鸽、胡;上形下声的,如草、箕;上声下形的,如基、辜;外形内声的,如园、圃;外声内形的,如闻、闽。它的造字能力极强,如可识读的殷墟甲骨文为0.2万多字,其中27%为形声字;东汉许慎《说文解字》收录小篆0.93万字,其中80%为形声字;清代《康熙字典》收录楷书4.7万字,其中90%为形声字;现行楷书5万多字,其中90%以上为形声字。可以说,中国汉字那是形声字的“一统天下”。
然而,中国汉字的基础却是象形字。字之初,原为画。象形字是在先画出物体形状的基础上,再进一步通过描摹而构字的。《说文解字·叙》说:“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就是这个意思。象形字的取材范围极广:有取自人体的,如目、口;有取自动物的,如马、牛;有取自天地的,如日、月;有取自植物的,如草、木;有取自物件的,如门、井。这些字都是在图画的基础上演变而成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象形字,也就没有其它字。拿指事字来说:一类是标识性的,它就是在象形字的基础上,再加一个指事性符号而成的。如本、末、未、朱等字,都是在木字上标出不同部位而成的;一类是纯粹性的,也是以象形字为“内核”,再用指点的方法而构成的。如上、下,其一横表示地界,然后再指出不同方位而成。这些字一看就能认识,仔细观察便可发现意义。正如《说文解字·叙》说的:“视而可识,察而见意。”
而会意字则更进一步,它是以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象形字符或指事字符而构成的。《说文解字·叙》说:“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撝。”就是说,把几个不同的字或相同的字合并在一起,便可以产生一个新的字意。具体来说:一类是异体会意,如休、兵,休字从木从人,意为“有一个人在树下停歇”;兵字从廾从斤,意为“双手持斤(斤是斧头类兵器)”。一类是同体会意,如友、棘,友字在篆书中从二又,意为“二人相交”;棘字从二朿,意为“丛生的带刺的灌木”。中国汉字演进到会意字,可以说是一个质的飞跃。因为象形字和指事字都是表形的,而会意字却是表意的。
中国汉字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这4种造字法是一个逐层递进的关系:象形字在图画的基础上构成,指事字在象形字的基础上构成;会意字在象形字和指事字的基础上构成;形声字在象形字、指事字和会意字的基础上构成。可以说,这4种造字法相互联系,相互区别,逐层递进,有机结合。至于假借和转注,虽与前4种造字法存在着密切联系;但准确地说,假借和转注实为用字之术,并非造字之法。
当然,假借和转注对中国汉字发展的功绩还是不可否认的。拿假借来说,它是在文字使用的过程中,对于某些没有的字,采取引申和同音替代的一种用字法。《说文解字·叙》说:“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事。”具体来说:一是引申假借,如令、长,令是个会意字,本意为“集合众人而发号”,后来又引申为县令的令、令兄的令;长是个象形字,本意为“一个柱着拐杖的长发老人”,后来又引申为长远的长。这种用字法极其普遍,几乎每个字都有。二是同音假借,如非、易,非是个象形字,原为“飞”的本字,后来却被是非的“非”借走了,如飞鸟的“飞”,那是后来再造的;易也是个象形字,原为“蜴”的本字,后来却被难易的“易”借走了,如蜥蜴的“蜴”也是后来再造的。由此可见,假借是中国汉字演进和再造的“推助器”:如果没有假借,中国语言文字化的进程不可设想。
问题是,假借也给中国汉字造成了极大的混乱。例如,昌、唱、倡、娼4个字,前1个为本字,后3个为假借字——起初都是用1个“昌”字来替代的;再如,堇、瑾、觐、墐4个字,前1个为本字,后3个为假借字——起初都是用1个“堇”字来替代的……这种“依声托事”的用字法,尽管省事,但难免令人无所适从。——为此转注之法便应运而生。如前述昌、唱、倡、娼4个字,转注再借助形声造字法,分别在昌字前加上了“口”旁、“人”旁、“女”旁,这样一来,把本字和假借字的字意不就区分得一清二楚了么;而堇、瑾、觐、墐4个字,也是用这种方法把本字和假借字的字意区分开来的。由此可见,转注是中国汉字演进的“滤清器”:如果没有转注,中国汉字混乱的问题就没法收拾。
中国汉字,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它以象形字为根,以形声字为主杆,指事、会意、假借、转注分枝散叶,蓬蓬勃勃,莽莽苍苍……
啊,中国汉字,好大的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