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平专栏】我在南师所边所见所闻|肠断沧溟魂梦中
【图语:南怀瑾先生】
一
记得6月26日,我到太湖大学堂时,南师就跟我说:“国平啊,我们这个(口述)工作要抓紧时间做,我可能就最近一两年了,很可能你的采访还没有完成,我就死啦。”
我当时一听,心里大惊。
不过,我看南师后来在餐桌上谈起生老病死,也是寻常话题,遂以为当时的话题只不过是南师口头禅而已。
谁知,南师此语,竟然一语成谶,留下永远的遗憾。
二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南师的场景,那次是马有慧请南师修改她的《慧学初程》,那天晚饭时,南师来得很晚,一扫平时的气色,感觉很疲倦。听说是为有慧姐的书口述了序言才来吃饭的。
9月8日,我从四川返回太湖大学堂,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我当时有一个感觉,可能南师身体欠佳。
后来连续几天晚饭时都没有看见南师出现,而且晚餐桌上人数很少,仅有淑君姐、宏忍师等几人。
后来,从其他同学处得知,老师生病了,在住院。
当时我听见南师住院,心中一惊,每日里暗暗祈祷南师早日康复,以继续弘法传道,复兴中国文化。
南师不在太湖大学堂的日子,好像太湖大学堂已经没有了灵魂,偌大几座建筑里感觉空空荡荡。
9月19日晚饭时,突然发觉餐厅里人数骤增,南师的儿子小舜哥、国熙兄等突然出现,好久不见的李传洪等都在餐厅里就餐,气氛很凝重,也不在原来较为固定的座位就座,大家几乎不说话,默默地吃饭。几天不见的宏达兄和牟炼姐也回来了。
我心中一惊,难道老师的病情加重了。
晚上8时29分,突然接到朋友马小兵兄的电话,他问:“听说南老师去世了?”
我当时就蒙了,说:“我完全不知道。”
马小兵兄说:“上海《东方早报》记者在微博上有消息。”
21时,接到高红梅电话,也是询问南师情况。我也只能回答不知道,因为我确实不知道。
23时左右,马小兵又发来消息:“听说南老师已入定,不知入定是否就是涅,马哥请问。”
此时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回了两个字:“不知。”
我连忙上网查询,查到一条关于老师入定的消息。
第二日(9月20日),我进入太湖大学堂官网,看到秘书处发布消息称:“怀师数十年来为法忘躯,近来四大违和,现正住于禅定,我们在护关中,敬请各位勿来打扰,并以本大学堂消息为准。如有进一步确切消息,会敬告各位。”
我感觉到事态严重。
虽然,此前我亦读过南师谈入定的文章,但是南师毕竟年事已高,心中企盼他此次入定能早日出定。
9月21日始,太湖大学堂来人渐多,桌餐已经不够,于是食堂将用餐方式改为自助餐,且没有荤菜。
我每晚依然绕学堂快走,一天晚上,突然看见在禅堂背后的一块空地上,有人在施工,走进一看,有点像修建一个小房子,后来知道这是荼毗炉。在我的印象中,荼毗炉在修建过程中曾停工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