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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诗】唐玄宗李隆基·幸蜀西至剑门
来源: 立身国学教育    2024-09-30 11:53:01   责任编辑: 沈碧梅   www.k618.cn
内容提要: 剑阁横云峻,銮舆出狩回。翠屏千仞合,丹嶂五丁开。灌木萦旗转,仙云拂马来。乘时方在德,嗟尔勒铭才。

【图语:堆锦作品—唐玄宗李隆基(资料图)】

  幸蜀西至剑门

  剑阁横云峻,銮舆出狩回。

  翠屏千仞合,丹嶂五丁开。

  灌木萦旗转,仙云拂马来。

  乘时方在德,嗟尔勒铭才。

  【说明】:天宝初,唐玄宗陶醉于开元之治,不思进取,将当初厉力 精图治雄风丧失殆尽,躺在微不足道的功劳簿上,不独安享清福,还变戏法自毁江山,使欣欣向荣之唐祚,不几年竟搞得香烟欲断。禄山一反,举国板荡,所谓忠臣良将,多屈膝丑类。致风流天子威风扫地,携贵妃私逃马嵬。及至肃宗平叛,厚颜回转蜀道,经剑门忽发含羞之慨。所谓“銮舆出狩回”、“乘时方在德”之句,乃明皇无自明之作也。

  【简注】:①幸蜀:帝王驾临为幸。《汉书·武帝纪》“二年冬十月,行幸雍。”幸蜀,即指玄宗御驾来到蜀中。张哲永撰《千家诗评注》谓“天宝十五年(公元756年)六月十三日清晨,唐玄宗秘密地带着杨贵妃姐妹等少数人出逃蜀中。”实际是安禄山部众生擒唐潼关守将歌舒翰,京兆不守,玄宗遂密逃蜀州,即所谓西狩。又蔡邕《独断》谓“幸者,宜幸也。世俗谓幸为侥幸。车驾所致,臣民被其德泽以侥幸。故曰幸也。先帝故事,所至见长吏三老官属,亲临轩作乐。赐食皂帛越巾刀佩带,民爵有级数。或赐田租之半,是故谓之幸,皆非其所当得而得之。王仲任曰‘君子无幸而有不幸,小人有幸而无不幸。’然而必慎所幸也。御者进也。凡衣服加于身,饮食入于口,妃妾接于寝,皆曰御,亲爱曰幸。”

  ②剑门:亦称剑门关或剑阁。在今四川剑阁县城东北三十三公里处。因大剑山,小剑山七十二峰如利剑排列,高峻入云,下有隘路如门之阁道三十里。形势极险,是古代长安入蜀的天堑屏障。南眺西蜀,北枕秦陇,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李白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咏此。唐玄宗天宝十五载(公元756年)六月,因安禄山攻陷潼关后,私带杨氏兄妹仓惶出逃,经此入蜀。至德二载九月长安收复,唐肃宗接其父玄宗回京时又经此入长安。并对侍臣说“剑门天险若此,自古及今兴亡相继,岂非在德不再险耶。”因而写下这首诗。

  ③剑阁横云峻:剑阁险横,峻极云端。三国时蜀将姜维曾凭此险成功阻魏将钟会十万雄兵于关前。玄宗此句,为“乘时方在德”句张本。

  ④銮舆出狩回:銮,古时皇帝车驾所用的铃。亦指銮驾,即皇帝的车驾,用作帝王代称。《后汉书·荀彧传》谓“今銮驾旋轸。”舆即乘舆。旧时称帝王专用车辆为乘舆。贾谊《新书·等齐》谓“天子车曰乘舆。”也用为帝的代称。蔡邕《独断》谓“乘舆出于律。律曰‘囗盗乘舆服御物’,谓天子所服食者也。天子至尊,不敢渫渎言之,故托之于乘舆。乘犹载也,舆犹车也,天子以天下为家,不以京师宫室为常处,则当乘车舆以行天下。故群臣托乘舆以言之。或谓之车驾。”出狩:即出去巡狩。古时称帝王出去视察诸侯国的治理情况为巡狩,常常借田猎为名。通常是五年一巡狩。《书·舜典》谓“岁二月,冬巡狩。《汉书·武帝纪》谓“(元封)五年冬,行南巡狩,至于盛唐。望祀奏于九嶷。”又《孟子·梁惠王下》谓“天子适诸侯曰巡狩。”又汉·蔡邕《独断》谓“巡狩校猎还,公卿以下,陈洛阳都亭前街上。乘舆到,公卿下拜,天子下主。公卿亲识颜色,然后还公。古语曰‘在车则下,惟此时施行。”唐玄宗被叛臣安禄山所逼。仓慌奔蜀避难,并非依例巡狩。有违故意,今玄宗自借打猎以掩羞,知玄宗犹未怀惭之心。

  ⑤翠屏千仞合:山峰青翠,如屏而围。千仞,古代长度单位。周制八尺,东汉七尺为仞。千仞,喻极高。王之涣《凉州词》咏“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⑥丹嶂五丁开:丹嶂,粉色如画的围势山峰。所谓层峦叠嶂。宋·范仲淹《渔家傲》词咏“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五丁开:古代神话传说中谓有五位大力士开凿了蜀道。《水经注·沔水》“秦惠王欲伐蜀而不知道,作五石牛,以金置尾下,言能屎金。蜀王负力,令五丁引之成道。又晋·葛洪《抱朴子》谓“贲育五丁之勇”此句谓,山峦叠嶂,合围如屏,若非五位力士之功,是无法开通此道的。言下有赞美大唐将士消灭叛军而立大功意。

  ⑦灌木萦旗转:灌木:无明显主干的木本植物。植株一般矮小,近地面处枝干丛生,均为多年生,萦:综和环绕。此句形容护围将士忠和而部伍森严。

  ⑧仙云拂马来:仙云,仙家所乘之云光。拂马来,直欲拂马首而来。王之涣《凉州词》咏“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释几回。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李白《送友人入蜀》咏“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张哲永《千家诗评注》谓:“这两句说:旌旗展转在山岙间,到处被层层的灌木丛林环绕遮蔽,”车驾行进在峻岭之上,行云冉冉犹如飞仙拂马而来。其实这句是玄宗自壮声威。乃天命在我,尔安禄山小儿能奈我何意。

  ⑨乘时方在德:乘时,能多勾 有机遇逢盛世,关键在于积功累德。乘,赶上。时,机遇,时运。方,关键,根本原因。德,仁义之果德。《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谓“魏文侯卒,起事其子武侯。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顾而谓吴起曰:‘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起对曰:‘在德不在险。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蠢,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泰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殷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杀之。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武侯曰:‘善’”。玄宗见剑门天险,忽悟吴起对魏武侯之诫,确实在德不在险。这是他嘱哥舒翰欲恃潼关之险而守之,以为可御禄山兵犯长安,其结果是哥舒被擒,车驾在逃。这时对自己天宝间未重德政,终致山河破碎的曲折反省,几近乎罪已诏。

  ⑩嗟尔勒铭才:嗟,感叹,尔,他们。勒铭,《晋书·张载》谓“张载字孟阳,安平人也。父收,蜀郡太守。载性闲雅,博学有文章。太康初,至蜀省父,道经剑阁。载以蜀人恃险好乱,因著铭以作诫曰:‘岩岩梁山,积石峨峨。远属荆衡,近缀岷嶓,南通邛囗,北达褒斜。狭过彭碣,高逾嵩华。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曰剑阁,壁立千仞。穷地之险,极路之峻。世浊则逆,道清斯顺。闭由往汉,开自有晋。秦得百二,并吞诸侯。齐得十二,田生献筹。矧兹狭隘,土之外区。一人荷戟,万夫趑趄。形胜之地,非亲勿居。昔在武侯,中流而喜。河山之固,见屈吴起。洞庭孟门,二国不祀。兴实有德,险亦难恃。自古及今,天命不易。凭阻作昏,鲜不败绩。公孙既没,刘氏衔璧。覆车之驰,无或重迹。勒铭山阿,敢告梁益。’益州刺史张敏,见而奇之,乃表上其文,武帝遣使镌之于剑阁山焉。”玄宗此句,感慨良多,一方面感叹吴起、张载之高智,一方面悔拒太子、九龄之谏。因张九龄,太子都曾觉察安禄山必叛,无奈玄宗以为禄山只有赤心。疏于警惕,以致悲惨如此。

  【释义】:唐玄宗经过近三十年的艰苦经营的开元之治,大唐确实臻于一时鼎盛。自以为功高三皇,德超五帝。放弃中庸,轻蔑孔孟,空谈无为。拒谏饰非,专信奸佞,妒才好名,嗜色忘国。

  《新唐书·玄宗》“赞曰:方其厉力 精政事,开元之际,几致太平,何其盛也。及侈心一动,穷天下之欲不足为其乐,而溺其所甚爱,忘其所可戒,至于窜身失国而不悔。”这首诗的主要内涵都凝结在“乘时方在德,嗟尔勒铭才”两句里面。禄山叛亡,长安收复,车驾回銮。玄宗见蜀道曲险,剑阁峻极。回想出奔时何等仓慌,返辔时心事浩茫。那蛮夷小儿仅凭一时误宠,竟也想荣登九五。天命归有德,好运非妄求所能逢。

  然秦王为伐蜀就有五勇开道,而我为避难却狼狈入川,则秦王所开之道竞为我西狩所用,岂非滑天下之大稽?去岁翠屏千仞,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剑阁风光,无暇一顾;今朝灌木萦旗,似枯杨生禾弟 ,嗃嗃家人悔亡,蜀道仙云,何妨纵目。转瞬间,悲欢离合成一梦;恍惚处,反来复去也匆匆。这真是蜀道沙尘印马迹,剑阁云光照行者。玄宗乘舆徐回,忽见径幽悠;蜀道迤逦,氤氲起处,仙色欲萌。由秦而汉,由汉而唐,数十代圣帝名王,多留憾事,然不改蜀道之非,莫损剑阁之险,皆不过乘时而已。险则险矣,公孙既没,刘氏衔璧,皆未能稍阻江山一统浩荡之洪波。果然是兴实有德,险亦难恃,凭阻作昏,鲜不败绩。张载虽有勒铭之才,实逊于吴起在德之论。

  玄宗不修德,尽拥天下之险,难免西狩,禄山不修德,虽有潼关之捷,犹蹈速亡。吴起、张载警诫之言,勒铭山阿,非独告于梁、益之众,亦告于玄宗、禄山,然皆蹈覆辙,相继败亡,时未旋踵。则吴起、张载之高论,对玄宗禄山辈亦无所用矣。虽有勒铭之才,亦枉自嗟尔。这首诗是玄宗对自己恃险轻德,置忠臣太子耿直告诫于不顾,养虎遗患。化金瓯为破碎山河;弃春城为狐兔乐园。其痛悔深彻,灼然可见。则《新唐书》所评“至于窜身失国而不悔”语,可谓过矣。观玄宗所悔,似可怜悯者。开元初,时俗华靡,欲革其弊。敕命“乘舆服御金银器玩,令有司销毁,以供军国之用。其珠玉锦绣,焚于殿前,后妃以下,皆毋得服珠玉锦绣,天下更勿得采珠玉,织锦绣等物。罢两京,织锦坊。”明朝宰相张居正,曾据此而论:“盖珠玉锦绣,徒取观美,其实是无益之物。人君喜好一萌,必于征求四方,劳民伤财,无所不至。又且天下化之,习尚奢侈,渐至民穷财尽,贻害不小。玄宗初年刻励节俭此如。所以开元之治,大有可观。到后来还不免以奢取败。可见靡丽之物,容易溺人,而人主持志,不可不坚也。”

  张居正《帝鉴》在大彰玄宗兴节俭之德“焚锦销金”的同时,又不无遗憾地鞭挞了玄宗晚年“敛财侈费”的败德行为。唐史记:“玄宗在位久,用度日侈,常赋不足以供。于是江淮租庸使韦坚,户部郎中王钅共 ,竞为聚敛以悦上意。韦坚引氵产 水为潭,以聚江淮运船。上幸望春楼观之,坚以新船数百艘,载四方珍货。陕城尉崔成甫,着锦半臂绿衫,红帕首,居前船,唱《得宝歌》,使美妇百人,盛饰而和之。上喜,为之置宴,竟日而罢。鉷于岁贡额外,进钱帛百亿万,另贝宁 于内库,以供宫中赏赐。上以国用丰衍,故视金帛如粪壤,赏赐无极,海内骚然。”这事记载在《旧唐书·韦坚传》和《旧唐书·王鉷传》里,凿然有据。

  这是玄宗执政后期,由节俭蜕变为丧俭,喜尚奢侈,委权聚敛之臣,使盛唐急剧下滑为衰唐。可见国家治乱,在为政者不贪与贪之间的权衡功能而定。故张居正《帝鉴》谓:“夫天地生财,只有此数,在官者多,则在民者寡矣。自古奸臣要迎合上意,往往倡为生财之说,其实只是设法巧取民财,横征暴敛。由是杼柚空虚,闾阎萧索,以至民穷盗起,瓦解土崩。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玄宗初年,焚锦销金,崇尚俭德。开元之治,庶几三代。及在位日久,侈念一生,奸邪承之;聚财纵欲,遂成‘安史之乱’。由此观之,治乱兴亡之判,只在一念奢俭之间而已。可不戒哉!可不畏哉。”张居正所说可谓善判兴衰者之真言。特别是认为“安史之乱”暴发的深层原因是唐玄宗自己,极度敛财纵欲所致。这确是令人振聋发聩的金石之论。俭德丧时,其衰已判。明哲者亦未可过责禄山而深讳玄宗。若不与时俱进以崇德,而空嗟勒铭之才终究枉自徒然。玄宗俭德既丧,必先失谦德。

  清·乾隆《日知荟说》谓:“《易》云,‘谦,尊而光。’所谓谦者,岂徒卑宫室,罢贡献,辞尊号,却瑞符已哉!清明在躬,志气如神,事天之谦也;辟门明目,舍已从人,用人之谦也;毋长傲,毋纵欲,毋极乐,毋满志,莅政之谦也。具此数者,然后有以持盈保泰,长此国安。昔魏征当贞观极治时,上《十渐疏》,可谓劝其君以有大而居谦;蔡京当新法败坏之余,犹进丰亨豫大之说以蛊惑君志,贤奸之用心从可知矣。”玄宗失国,仓慌而窜,急急如丧家之犬,实因开元之世,略见小治,就已忘记谦受益,满招损之古训,生骄逸之气而障蔽谦光。其时已无如魏征之忠者。纵然魏征复生,恐亦未敢再进《十渐疏》之谏。呜呼,国之难守也如此。玄宗因疏于慎德,故谦光必隐。

  乾隆《日知荟说·慎德辨》谓:“人君慎德而后德盛。然慎之为言,通内外,贯始终。微有矜放之心,则非慎矣。非慎德安得盛哉!德不盛则敬不能或胜怠,义不解胜欲,而狎侮作矣。狎侮之念萌于中,则狎侮之事见于外,待贤之礼有必虚,临民之礼有必失。故慎之为言,彻上彻下而务绝其狎侮之萌者也。然以慎德而制狎侮,狎侮仍未忘也,苟慎或有时而懈,狎侮之秉也如故。惟夫慎之又慎,以至于无可慎。刚德盛而不自知其德之盛,于狎侮乎何有?非圣人孰能于斯哉。”玄宗俭德丧,谦德障,慎德断,亡家失国,乘舆播迁,致朝廷蒙羞,几使大唐宗庙倾覆难蹈兴灭继绝之忧。及至辗转狼狈而回,睹峭壁竟放“乘时方在德”之美言,非独无济于匡时,复更遗天下笑耳。

  《孔子家语·王言解第三》谓:“夫道者所以明德也,德者所以以尊道也。所以非德道不尊,非道德不明。虽有国之良马,不以其道服乘之,不可以趣道里。虽有博地众民,不以其道治之,不可以致霸王。是故昔者明王内修七教,外行三至。七教修然后可以守。三至行然后可以征。明王之道,其守也则必折冲乎千里之外。其征也则必还师衽席之上。故曰内修七教而上不劳,外行三至而财不费。此之谓明王之道也。”以此观之,玄宗实不知七教与三至为何物,而徒发浩然之言,则不劳乎播迁似无有是处。

  《道德经·四十一章》亦谓“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玄宗既不行孔子之德,又岂能明老子之道。虽日诵《论语》与《道德》,若非撮要而行,终未免做表面文章。而与三皇五帝之圣治毕竟无涉。

  《佛说大乘无量寿庄严清净平等觉经·德尊普贤第二》谓“又贤护等十六正士,所谓善思惟菩萨,慧辩才菩萨,观无住菩萨,神通华菩萨,光英菩萨,宝幢菩萨,智上菩萨,寂根菩萨,信慧菩萨,愿慧菩萨,香象菩萨,宝英菩萨,中住菩萨,制行菩萨,解脱菩萨,而为上首。”这十六正士名号,内涵极丰,除可证修行正果层次外,实深寓为君者治国安邦之妙理。用贤士之德护持国家政治清明,才能永保社稷康宁。必须还有善思惟之德,然后有慧辩之德,然后有不德之德,然后有通达之德,然后有兴明之德,然后有伞盖之德,然后有大智之德,然后有沉静之德,然后有信孚之德,然后有理想之德,然后有真美之德,然后有英杰之德,然后有中庸之德,然后有节制之德,然后有实现之德。皇帝如果用这十六种德行为标准,选贤用能,其臣必忠,其士必贤。其君必正,其国必安,其民必宁。从严格意义上讲,或君或臣都应具备这十六种德能。持这种操守,定然是君明臣忠。否则,必然君昏臣奸。这与孔子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理那是合拍共振的,是一非二。因为同时都在“咸共遵修普贤大士之德。具足无量行愿,安住一切功德法中。”释迦牟尼在此所讲的十六种功德都归结在一起就集合成普贤之德,用这种圆满无碍的德行来示范人民,管理国家,则实现理想的国度就可以达到老子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的高妙境界。然则玄宗“乘时方在德”之说其无羞乎?!

  【诗话】:①张哲永《千家诗评注》谓“唐明皇号称风流皇帝。前期政治有所作为,后期昏庸腐败。经过‘安史之乱’这场风波后,似乎又清醒了一点。但大势已去,悔之晚矣。这首诗便是这种心情的流露。全篇诗境阔大,势若群山盘旋。起句就不凡‘剑阁横云峻’,就勾勒出剑门山横架在彩云间的高邈之势。这句是由下往上看,三,四两句是细描,以生动地比喻,色彩的点染,神话的传说等不同手法的搭配运用,进一步写出了剑门山的险峻、神奇和美丽的景色。这一联是静态的描绘。第三联由静转动,由远及近,写登山时盘旋而上的见闻和感受。千乘万骑在灌木丛中转动。马匹、人面与山头上的白云互相碰撞,即点出山之深广,又衬出山高齐天。而这些对山势的描写,又暗示作者在经历了千难万险后,‘銮舆’方才转出新的天地来。尾联对景抒情,感慨不已。‘乘时方在德’一句,唐玄宗似乎如梦初醒,悟到治国的根本。只这一句,以上对山势险峻的种种描写,都在这声叹息中冲淡了。”

  ②《千家诗新绎》谓“肃宗迎帝回銮,车驾次剑门,顾侍臣曰‘剑门天险如此,自古及今,败亡相继,岂非在德不在险矣。’因驻驿题诗。言剑阁之形,两峰如削,高峻入云,峰顶横而为阁。予即避乱而出狩于蜀,今日回銮也。但见山色青翠,而形如屏列。千峰万叠,合抱而来,但见一线之道可通,石赤如丹,其门如嶂,非古五丁之巨力而开避之,则秦蜀之地,何由而通也。……剑门之险峻如此,有国者不可恃险而忘治,而须有德以临之,则固矣。”

  【史事】:①《新唐书·本纪第五·玄宗》谓“(天宝)十五载(公元756年,亦即至德元年)六月,辛卯,蕃将火拔归仁执哥舒翰,叛降于安禄山,遂陷潼关,上洛郡。”

  ②六月,甲午,诏亲征。丙申,行在望贤宫。丁酉,次马嵬。左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杀杨国忠及御史大夫魏方进,太常卿杨暄。赐贵妃杨氏死。”

  ③《新唐书·本纪第五·玄宗》谓“至德二载(公元757年)十月丁已,皇帝复京师,以闻。”

  ④《新唐书·本纪第五·肃宗》谓“(至德)二载十月,遣太子太师韦见素,迎上皇天帝(玄宗)于蜀郡。”

  【史诗】:①唐宰相李德裕《剑门》诗咏“奇峰百仞悬,清眺出岚烟。迥若戈回日,高疑剑倚天。参差霞壁耸,合沓翠屏连。想是三刀梦,森然在目前。”

    ②唐·杜光庭《剑门》咏“谁运乾坤陶冶功,铸为双剑倚苍穹。题诗曾驻三天驾,碍日长含八海风。” 
【本文责编: 沈碧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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