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语:曹操:155年—220年字孟德,三国中曹魏政权的缔造者,后为魏王,去世后谥号为武王。其子曹丕称帝后,追尊为武皇帝,庙号太祖】
相和歌·善哉行(其一)
古公亶父,积德垂仁。
思弘一道,哲王于豳。
太伯仲雍,王德之仁。
行施百世,断发文身。
伯夷叔齐,古之遗贤。
让国不用,饿殂首山。
智哉山甫,相彼宣王。
何用杜伯,累我圣贤。
齐桓之霸,赖得仲父。
后任竖刁,虫流出户。
晏子平仲,积德兼仁。
与世沉德,未必思命。
仲尼之世,王国为君。
随制饮酒,扬波使官。
说明:似为晚年之作。疑或作于建安十九年前。
简注:①善哉行:宋·郭茂倩《乐府诗集》“《乐夜解题》曰‘古辞云:来日大难,口燥唇干,’言人命不可保。当见亲友,且永长年术,与王乔八公游焉。又魏文帝辞云‘有美一人,婉如清扬。’言其妍丽。知音识曲,善为乐方。令人忘忧,此篇诸集所出,不入乐志。按魏明帝《步出夏门行》‘善哉殊复善,弦歌乐我情。’然善哉者,盖叹善之辞也。”
②古公亶父:据张光复、李春茂《皇甫谧作品选译》谓“古公亶父,是为太王,以修德为百姓所附,狄人攻之,以皮币事之,不得免焉;又事之以玉帛,不得免焉;又事之以犬马,不得免焉。遂策权而去,逾梁山,止于岐山之阳,邑于周地,故始改国曰周。豳人闻之曰‘仁人不可失也,’东循而奔,从之者如归市焉。一年而成三千户之邑;二年而成都,三年五倍其初。王于是改戎俗,筑城郭,立宗庙,设官司。即《诗》之所谓‘乃召司空,乃召司徒,俾立室家,其绳则直,作庙翌翌,筑之登登,削屡冯冯’者也。周道之端,盖自此始。”
③豳:同分阝。古都邑名。在今陕西旬邑西南。周族后稷的曾孙公刘由邰迁居于此,到文王祖父太王(古公亶父)又迁居于岐。
④太伯:一作泰伯。周代吴国的始祖。周太王即古公亶父长子。太王欲立幼子季历,他与弟弟仲雍同避江南,改从当地风俗,断发纹身,成为当地君长。
⑤仲雍:又称虞仲,吴仲。周太王即古公亶父次子,太伯之弟。因太王欲立幼子季历,他与太伯同避江南。太伯成为当地君长。太伯死后,由他继立。其后人建立吴国。
⑥哲王:即哲人中的王者。《书·皋陶谟》“知人则哲。”又哲人,才能识见超越寻常的人。《诗·小雅·鸿雁》“维此哲人,谓我劬劳。”《礼记·檀弓上》“哲人其萎乎!”曹操“哲王于豳”指的是公刘迁豳之事。瞿蜕园《古史选译》谓“公刘,据周时人的记载,是周族的祖先,也是周族的英雄。据传说,公刘是夏末时的周族酋长。当时是住在有邰(今陕西武功南)的,周族受到东方部落不断的侵扰,不能再安居,于是在公刘的率领下,全部迁到北方的豳地(今陕西永寿和彬县之间)。当时豳地的周围都是游牧人戎狄。经过多次的战争,才击退了戎狄,占领了豳周围的肥沃大平原。于是公刘领导着人们在狩猎和游牧部落的包围下安居下来。”“《公刘》诗是周人赞美公刘的英雄歌谣。”
⑦行施百世,断发文身:《中国历代战争史》第二册第十三章第一节《吴国之兴起》谓“吴之建国,按史记所载,当在西元前十三世纪间吴太伯奔吴之时开始。其时约为殷商第二十二代帝祖甲时代。概在西元前一二三一年,原来周之太王古公亶父生有三子,长太伯、次仲雍、三季历。季历生子姬昌(即周文王),幼而聪明有才能。古公亶父屡屡称道幼孙之贤,认为必能光大周族,于是太伯、仲雍,托辞赴衡山扌采 药(系至南方遥远之地,并非确指今湖南省衡山县之衡山),遂南奔荆蛮以示让位。以后太王古公亶父死,子季历嗣位,季历死,子姬昌嗣立,是为文王。文王果然光大周族之业。至子武王代商而有天下,如古公亶父之言。太伯与仲雍既奔荆蛮,遂断发文身遵循蛮夷之俗,蛮夷之人慕其风义,从而归之者千余家。太伯乃自号句吴,都于梅里(今江苏省无锡县东南六十里)。自太伯十九传至寿梦,始自称吴王,时为周简王元年,晋景公十五年,楚共王六年,西元前五八五年。此种记载,系属一种传说,殊难作精确之考证。或其自托周天子之血胤,以求攀附上国,亦难以臆断。总之,吴人断发之俗与人长鬣之俗相对,常见于《左传》之记载,则其为蛮夷之一支当无疑义”。曹操“太伯仲雍,王德之仁,行施百世,断发文身”四句意在推崇弟兄相让之高风,而成就圣王之大业。
⑧伯夷叔齐,古之遗贤,让国不用,饿殂首山:司马迁《史记·伯夷列传》谓“伯夷,叔齐,孤竹(国名,在今河北卢龙境)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子。”饿殂:即饿死。首山:即首阳山。一名雷首山。在山西省永济县南。传为伯夷,叔齐采薇隐居处。孔子谓“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又谓“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稀。求仁得仁,又何怨乎?”孟子谓“伯夷、叔齐非其君不事,非其友不友。”又谓“伯夷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又《史记·伯夷列传》谓“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耳心 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参。’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曹操此四句诗并无孔孟之意,重在光大伯夷叔齐昆仲互让国君之位而不争之高风。互让之风自古贵崇,伯夷叔齐为其秀者,尔后几不闻矣。
⑨山甫:疑即仲山父。周宣王时大臣。封于樊(今陕西长安西南),亦称樊仲。宣王“料民”,他曾劝谏。见《国语·周语上》。又司马迁《史记·周本纪第四》谓“宣王既亡南国之师,乃料民于太原。仲山谏曰“民不可料也。”宣王不听,卒料民。按“料民”即指统计人口。《国语·周语上》谓“宣王即丧南国之师,乃料民于太原。”《吴子·图国》谓“强国之君,必料其民。”中国古代对人口总数及其经常性的登记调查很重视。《周礼》大司徒、小司徒、乡大夫、遂大夫、小司寇均须掌握民数。商鞅曾实行全国人口的出生与死亡登记。东汉末徐干认为周知民数是“为国之本。”又《诗·大雅·崧高》咏“维岳降神,生甫及申。维申及甫,维周之翰。四国于蕃,四方于宣。”金启华对这六句诗译为:“那四岳呀降神灵,生仲山甫和申伯俩。那申伯和那仲山甫,是那周朝的栋梁。四国他来做屏障,四方他把教化扬。”又吕世安《中华全史演义》谓“子靖立,是为宣王。周公、召公辅王修政,法文武成康之治,任申伯、仲山甫、张仲,顺天下之人心,而更改其失理之事,兴德教,举逸士,海内翕然向风,诸侯复宗周,王化复行。”曹操“智哉山甫”句实取《诗·大雅·崧高》及《诗·大雅·烝民》全篇赞美仲山甫从政德才意。深羡仲山甫为周朝的栋梁和屏障,嘉其助王宣化之功。于嘉赞中深含效羡之意。
⑩宣王:即周宣王。(?—前782年)西周国王,姬性,名靖(—作静)。厉王子。公元前828—前782年在位。他即位后“不藉千亩。”(即废除藉田制度,一说废除在藉田上的农奴集体耕作)。曾不断对淮夷、徐戎、犭严 狁用兵,互有胜负,损失很多人力物力,于是“料民”(统计人口)于太原。晋·皇甫谧《周宣王》谓“宣王元年,以邵穆公为相,秦仲为大夫,诛西戎。是时天旱,王以不雨遇灾而惧,整身修行,欲以消去之,祈于群神,六月乃得雨。大夫仍叔美而歌之,今《云汉》之诗是也。”又谓“自厉王失政,犭严 狁荆蛮,交侵中国,官政坠废,百姓离散。王乃修复宫室,兴收人才,容纳规谏,安集兆民,命南仲,召虎,方叔,吉父并征定之,复先王境土,缮车徒,兴畋狩礼。天下喜王化复行,号称中兴。”
⑾杜伯:杜,古国名。祁姓。在今陕西西安东南。周宣王时,其国君为宣王所杀。又吕世安《中华全史演义》谓“时(宣王时)有马化为人,有兔舞于镐京之异。王欲杀其臣杜伯而非其罪,伯之友左儒争之。王不听,杀杜伯,左儒死之。”
⑿齐桓之霸,赖得仲父:齐桓公是春秋初期首先称霸中原的国君。桓公霸业的成功,固然与他本人才识胆略以及用人得当有关,而追根溯源,也是齐国几代君臣苦心经营的结果。仲父:齐桓公尊管仲为“仲父”。《荀子·仲尼》“(齐桓公)淡然见管仲之能足以托国也。……遂立以为仲父。”杨亻京 注“仲者,夷吾之字;父者,事之如父。”司马迁《史记·管晏列传》谓“管仲既用,任政于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又谓“管仲即任政相齐,以区区之齐在海滨,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与俗同好恶。故其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下令如流水之源,令顺民心。’”又谓“其为政也,善因祸而为福,转败而为功。贵轻重,慎权衡。”又谓“管仲卒,齐国遵其政,常强于诸侯。”《中国历代战争史·齐桓公之霸业》谓“管仲相桓公前后四十三年,在戎狄荆蛮交侵,中原形势岌岌可危之际,使中原人民有三十七年之安定,一方面恢复中原人民之自信力,一方面使后起之晋国,得以继起仿效,领导诸夏与楚对抗。推其成功之由,实皆齐桓公与管仲创为霸政有以启之。是则当时中原之不亡于异族者,要皆为管仲创导之功。”故唐·司马贞《史记索隐》述赞谓“夷吾成霸,平仲称贤。粟乃实廪,豆不掩肩。转祸为福,危言获全。孔赖左衽,史忻执鞭,成礼而去,人望存焉。”曹操以“齐桓之霸,赖得仲父”实喻自己相汉之功。
⒀后任竖刁,虫流出户:竖刁,乃春秋时齐桓公的近臣。刁一作刀,貂。官为寺人。管仲死后,与易牙,开方专权。桓公死,诸子争立,他与易牙等杀害群吏,立公子无亏,太子昭奔宋,齐国因此发生内乱。而桓公遗体竟置床六十七日,尸虫出于户。管仲生前曾劝桓公疏远竖刁等人,桓公却说:易牙把自己的孩子杀了给我吃,竖刁愿受宫刑来伺侯我,卫公子开方宁愿远离父母来靠近我,他们还不值得信任吗?管仲说,这三个人杀骨肉,毁自身,弃父母的行为是违背人之常情的,他们决不会爱别人,不会忠于你桓公。桓公不听管仲忠言,管仲去世后,桓公又重用竖刁等人,他们发动宫廷政变,桓公于病榻被困饿而死,搁尸六十七日而无人照管,尸虫竟爬出窗外。曹操“后任竖刁,虫流出户”句,即言此事。
⒁晏子平仲,积德兼仁:晏子:即晏婴(?—公元前500年)春秋时齐国大夫。字平仲。夷维(今山东高密)人。齐灵公二十六年(公元前556年),其父晏弱死后,继任齐卿。历仕灵公、庄公、景公三世。曾奉景公命使晋联姻,与晋大夫叔向议论齐政,预言齐国政权终将为田氏所取代。传世《晏子春秋》,是战国时人搜集有关他的言行编辑而成。据传,晏子身长不满六尺,善于辞令。晏子针对齐国当时危机四伏的社会现实,曾面谏齐景公“穷民贱力以供嗜欲,谓之暴;崇现好威严,拟乎君,谓之逆;刺杀不辜谓之贼。此三者守国之大殃。”司马迁认为其有“进思尽忠,退思补过”之风。曾谓“假令晏子而在,余虽为之执鞭,所忻慕焉。”故唐·司马贞有“史忻执鞭,成礼而去,人望存焉”之赞。积德兼仁,曹操此句指《春秋左氏传》所载晏子故事。《传》谓“崔杼弑齐庄公,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为己亡,非其亲昵,谁敢任之?’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兴,三跃而出。”司马迁亦谓“方晏子伏庄公尸哭之,成礼然后去,岂所谓‘见义不为无勇’者邪”。
⒂与世沉德,未必思命:意为与世俗同流合污,道德必然沦丧,肯定无悼念追思效命之意。此句赞晏子不畏崔武子淫威之势,敢伏齐庄公尸而哭之德举。这两句颇有深意,曹操实际是指自董卓进洛阳废少帝刘辩为弘农王,而他自己于建安元年(公元196年)迎献帝到许昌。如果“与世沉德”,他未必这样做。
⒃仲尼之世,王国为君:《论语·颜渊》谓“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曹操“仲尼之世,王国为君,”其要义是孔子一贯主张实行王道批评霸道。《史记·管晏列传》谓“管仲世所谓贤臣,然孔子小之。岂以为周道衰微,桓公既贤,而不勉之至王,乃称霸哉?语曰‘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下能相亲也!’”曹操自己认为他自己在认真实践仲尼主张,一直尽心竭力襄赞汉室推行王道。而朝廷中阴谋加害于他或毁谤他的那些人是不会真正懂得“君君臣臣”之意的。
⒄随制饮酒,扬波使官:饮酒,宋·范祖禹《帝学·大禹夏后氏》谓“(大禹)作训以戒子孙曰‘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不亡。’禹为人敏给克勤,恶旨酒而好善之。”又明·张居正《帝鉴·戒酒防微》谓“夏史纪:禹时仪狄作酒。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国者。’”又吴国祺编《历代名人小简》之《孔融与曹孟德论酒禁第二书》谓“昨承训答,陈二代之祸,及众人之败,以酒亡者,实如来诲。虽然,徐偃王行仁义而亡,今令不绝仁义;燕哙以让失社稷,今令不绝谦退;鲁因儒而损,今令不绝文学;夏商亦以妇人失天下,今令不断婚姻。而将酒独急者,疑但惜谷尔,非以亡王为戒也。”扬波使官,意疑为如使用一些做表面文章的官吏,会废政的。
释义:曹操此诗,旨在申明治道。古人论治,其道非一。然积德累仁,尊贤礼让,防微杜渐者,享祚久。故曹操以为古公亶父至季历,累世积德垂仁,方生文王;若非太伯、仲雍昆仲,双双隐遁衡山相让,姬昌安能泰然践祚,伯夷、叔齐虽为古贤,却不能续殷纪,而饿死首阳,徒搏虚名。至于周宣、齐桓皆只能善始而不能慎终者流。反不及晏平仲仁德兼怀,未与世俗同沉,亦不违仲尼助君行王道之思。若我与世俗合流,亦不能效命衰汉。大禹曾预言“后世必有以酒亡国者。”夏桀、商纣皆为以酒亡国者。周公平定殷乱,鉴殷人嗜酒,惧周因酒致亡,故制戒酒之令,《尚书》列为《酒诰》。曹操身置乱世,惕惧桀、纣之所以亡,追思禹、周之所以兴,深悟先圣虑何其远!。
“随制饮酒”以遵前贤古意,实为国家长治久安而防微杜渐之深虑,非独为节粮度荒也。曹操追步周文,岂可使后继者惟学桀纣而不知惧哉!以此看来曹操下戒酒令及“随制饮酒”之意,其用心何其良苦?而曹植《三国志·魏书》谓“而植任性而行,不自雕石厉 ,饮酒不节。”“植醉不能受命”等等。似此,曹操“随制饮酒”不亦大有深意乎!岂孔融辈所能深谙其味?此曹操斧琢诸子深寄厚望之作。又熟读其诗而复玩其味,此诗有暗示曹丕勿争太子而偏于磨石厉 曹植意。其由有六:古公亶父为周太王,曾立三子中的幼子季历接替自己职位,而未立长子太伯及次子仲雍。后季历子姬昌,即文王果然光大周族,故曹操赞周太王此举为“积德垂仁。”此其一;太伯、仲雍、季历昆仲三人,太伯、仲雍知父欲立三弟季历,主动借故去南方以采药为名,双双遁避相让而不争,独留三弟季历以继父位。故曹操深赞太伯、仲雍之行为“王德之仁”,岂无暗示曹丕效法太伯、仲雍之意?此其二;齐桓姜小白排行虽小,终能九合诸侯,一匡天下,首霸中原。而次子曹植或将更有大益于曹魏,亦未可知?此其三;警戒交友宜慎,如相周宣王之仲山甫,相齐桓公之管仲,相齐景公之晏婴者皆可交,如杜伯,竖刁之类岂可深交,暗示曹植所交之丁仪、丁异、杨修辈恐皆非其人,此其四;仲尼意在王道,谁能实行仁政,治好国家即可为君,未闻孔子以亶父传位季历为谬。此其五;曹植喜酒,曹操“随制饮酒”岂无专令其多多自爱之意?此其六。
据《三国志·魏书》卷十九谓“十九年(建安),徙封临菑侯(曹植),太祖征孙权,使植留守邺,戒之曰‘吾昔为顿邱令,年二十三,思此时所行,无悔于今。今汝年亦二十三矣,可不勉与?’植既以才见异,而丁仪、丁异、杨修等为之羽翼。太祖狐疑,几为太子者数矣。”此载及其诗足证曹操属意留心于曹植。无奈曹植“任性而行,不自雕励,饮酒不节”。且广结党羽,迫不及待,私闯禁门,终于被弃。而立曹丕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