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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诗话244—鲁迅《纪念刘和珍君》
来源: 立身国学教育    2024-09-30 11:52:10   责任编辑: 郝菁   www.k618.cn
内容提要: 班子建设非常重要,一个地方看一个核心,党委就是核心,所以一把手的选拔很重要。毛泽东主席评价鲁迅为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

  《中兴诗话—习近平讲话引用中华古语名句完全读本》244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典出】当代·鲁迅 《纪念刘和珍君》

  【文稿摘要】班子建设非常重要,一个地方看一个核心,党委就是核心,所以一把手的选拔很重要。一把手是把方向、管全局、出主意、用干部的。一把手的综合素质要非常高,既要有业务能力,也要有人格的魅力,能把大家拢在一起。团结是班子建设的关键问题。班子不团结,肯定会造成乌烟瘴气、一团糟。在和平年代为什么不团结,深入分析就是党性、品德的问题,你是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一个领导干部在闹不团结的时候,要想想自己肩负的担子、责任。一个县委书记管几十万人,市委书记要管几百万人,怎么能不以大局为重,反而去争些次要的事情!我们入党是为了什么?执政是为了什么?闹不团结的人有几个是因为捍卫党的利益,因为同不廉洁分子作斗争而不团结的?这种情况关键时刻会有,但目前多数不是这个情况。而是今天你的声音大了,我的声音小了,或者人家对你尊重不够,大量的是意气之争。当领导干部,对有的事要放得下,忍得住,豁达一些。再就是党政一把手的协调问题。现有的党政体制是长期形成的,不能简单地说搞不好团结是体制造成的。现有的党政体制也有它的正面功能。别人为什么在这种体制下做得好,我们做不好?要从党性修养上分析。新老班子也一样,要注意连续性、要注意“接力棒”,跑好“接力赛”,只要它是行之有效的,就要坚持、弘扬下去,不要朝令夕改。一个决策不是哪一个人定的,是集体的决策,是管一个时期的,朝令夕改对党的事业,对人民的利益没有好处。要一任按着一任于。当然你要有所创新,要体现自己的工作风格和个性色彩,那是另外一回事。但要在保持连续性中与时俱进,而不是以你为准,搞“全新”的东西。我们是历史唯物主义者,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不要全面否定过去的东西。比如我们讲全面否定“文化大革命”,这从政治上、从清算文革错误上讲是完全对的,但从历史上讲文革的历史也是割不断的。我们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如果我们全盘否定前人,是不是希望后人也这样对待我们。大家在一起共事,是一种缘分,离开之后,就会感到倍加珍惜,我们在现在共事时就要加以珍惜。每个人难免犯错误,但不能把非原则的错误看得天大。做人要大气一点,一个班子不是你能选择的,要学会五湖四海。要反对独断专行,一个班子鸦雀无声不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无声处听惊雷”。但也要反对各行其是、软弱涣散的问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稿件背景】摘自2002年12月31日在全省组织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典出原文】《纪念刘和珍君》

  一

  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为十八日在段祺瑞执政府前遇害的刘和珍杨德群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徊,遇见程君,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文章。”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编辑的期刊,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销行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全年的就有她。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难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二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三月十八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三

  在四十余被害的青年之中,刘和珍君是我的学生。学生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她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她不是“苟活到现在的我”的学生,是为了中国而死的中国的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去年夏初杨荫榆女士做女子师范大学校长,开除校中六个学生自治会职员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就是她;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刘百昭率领男女武将,强拖出校之后了,才有人指着一个学生告诉我,说:这就是刘和珍。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为势利所屈,反抗一广有羽翼的校长的学生,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桀骜锋利的,但她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偏安于宗帽胡同,赁屋授课之后,她才始来听我的讲义,于是见面的回数就较多了,也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学校恢复旧观,往日的教职员以为责任已尽,准备陆续引退的时候,我才见她虑及母校前途,黯然至于泣下。此后似乎就不相见。总之,在我的记忆上,那一次就是永别了。

  四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众向执政府请愿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卫队居然开枪,死伤至数百人,而刘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刘和珍君,更何至于无端在府门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她自己的尸骸。还有一具,是杨德群君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的伤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说她们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们是受人利用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五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她,刘和珍君,那时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请愿而已,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罗网。但竟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张静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立仆;同去的杨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还能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部及胸部猛击两棍,于是死掉了。

  始终微笑的和蔼的刘和珍君确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沉勇而友爱的杨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只有一样沉勇而友爱的张静淑君还在医院里呻吟。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中国军人的屠戮妇婴的伟绩,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

  但是中外的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

  六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人类的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请愿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陶潜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七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当局者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国的女性临难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一次死伤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刘和珍君!


  【典出作者】

  鲁迅,浙江绍兴人,字豫才、豫亭,原名周树人,出身于封建官僚家庭。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1904年初,入仙台医科专门学医,后从事文学创作,希望以此改变国民被麻木的内心。辛亥革命后,曾任南京临时政府和北京政府教育部部员、佥事等职,兼在北京大学、女子师范大学等校授课。1918年5月,首次用“鲁迅”的笔名,发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奠定了新文学的基石,后与《阿Q正传》、《药》、《故乡》等小说名篇一同收入小说集《呐喊》。毛泽东主席评价鲁迅为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

 

【本文责编: 郝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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